宁芝一来,就听见里头噼里啪啦的声音。
就是一笑:“这是怎么了?”
韩佩鸳和贺秋云都被吓了一跳,这会子表情不自然。
宁芝也没等她们说什么,就越过她们进了帐子。
裴珩也没一直摔东西,这会子气呼呼的坐下来,见宁芝进来,不自然的扭头。
“该死的塔族人又出幺蛾子了?”宁芝歪头问。
明明是个小丫头,却用这样哄孩子的口气说话。裴珩瞬间就笑了。
这一笑,一身的气也就卸了一大半,再想发火,也发不出来了。
宁芝看地上狼藉里头那信:“我可不可以看看?”
裴珩点头,这也不是什么机密,没有不能看的。
宁芝拿起来看着就笑了:“嗯,这个扎西垂挺聪明的呀。”
“要五百副犁具,各色耕种工具一百?一百个会做犁具的工匠。啧啧。”宁芝好笑。
“你就没看见还有两万两黄金?”裴珩粗声粗气。
“看见了,可是比起这耕种的工具来,两万两黄金算什么?还有这绫罗绸缎的,啧啧。这是求和还是讹诈?殿下生气做什么,这不是好事么?”宁芝将信折回去道。
裴珩忍耐再三,还是爆了:“你懂什么?求和就是好事么?”
他想到底是女子,见识浅薄,以为不打仗就是好的了?
又想着也不该吼她……
真真是又尴尬又烦躁。
正要开口叫她先回去,就见宁芝走过来:“也听人家说完了再吼呀。”
声音柔柔的,带着一丝委屈。
她脸上的红印子还在,看起来还真是怪可怜的。
“殿下光顾着生气了呀?都没想想,他们要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宁芝将信放在远处没被他踢翻的桌上才有回头:“他们以前要过耕种的工具么?”
裴珩愣了一下,他记忆中没有。
“还有这会做工具的人。”宁芝过来,蹲下来看裴珩:“过去二十年,都没有要过,为什么现在要啊?”
“素来知道,北地的大晋人活的猪狗不如。最最重的活计。我们虽然不知道北方到底什么样子了。可是这些年零散听着的也不少。塔族贵族们霸占土地,可他们不会耕种。他们驱使百姓做牛做马,却也不懂得看重耕地。他们为什么总是求和的时候要金银?北方我不知,但是我却是知道,北境国,东离国每年都有粮食运进北方塔族。”
宁芝顿了顿:“这还不说明问题么?”
裴珩顿住,他低头看着宁芝。看着这个与他柔声细语说话的小未婚妻。理智渐渐回笼。
是啊,他没想这么深……
“所以,殿下不发火了吧?还吼我,多凶呀。”见他想通了,宁芝轻声哼了一下就要站起身。
起身的一瞬间,她被裴珩拉住,然后抱住:“不该吼你,以后不会了。”
“那我可记住了,下回还吼我呢?”宁芝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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