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亡八十六人,伤者并不多。”冯双礼答道。
“冯双礼轻敌贪功冒进,致使丙营陷入敌军重围,降为营官,戴罪听候调用。”
朱琳泽做出了对冯双礼处罚的决定,冯双礼对朱琳泽的处罚并无异议。
“属下认罪。”
冯双礼还是第一次见闽王发这么大火,闽王没有命令也不敢起身,便直挺挺的跪在原地,最后还是李定国求情,朱琳泽才让冯双礼起身跪下。
听候调用的处置让冯双礼非常难受,也就是说他冯双礼虽然还是营官,但他现在的营官只是一个职衔,麾下无营,没有兵力供他调配指挥。
五个营的营官都在,就连辎重营都有官仓小吏出身的常凯申当营正,朱琳泽也没有多余的营让冯双礼带。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借此机会磨一磨冯双礼的棱角和心性。
清兵都有马,留给朱琳泽准备防守城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朱琳泽让士卒们抓紧时间将随军的火炮弹药,不管是炮兵的9磅炮还是哨属炮兵的6磅炮和虎蹲炮全部搬上城墙,部署于四门。
那两名被俘虏的满洲马甲兵棉甲并无镶有红边,说明来犯的之敌是正白旗的满洲兵。
正白旗是在顺治之后才挤占了正蓝旗上三旗的位置成为上三旗之一。
目下正白旗还是下五旗之一,还没将正蓝旗挤下上三旗。
满洲八旗并非一成不变,皇太极继位之后对两黄旗和两白旗进行的对换,将自己原来所领的正白旗以及兼领的镶白旗换成了更具正统性的两黄旗。
多尔衮三兄弟所领的两黄旗因此变为了两白旗。
皇太极时期的两白旗实际上就是奴儿哈赤时期的两黄旗人马,只换衣服不换人,因此两白旗的实力在八旗中依旧强劲。
崇祯十六年,皇太极死后两个月,多尔衮又仗着自己的权势乘机收了亲弟弟多铎的正白旗十五个牛录。
满清八旗内部的变迁实际上是满清高层政治博弈的产物,不过无论如何变迁,朱琳泽此时也都不敢小觑八旗中的任何一旗。
毕竟就算是默认吊车尾的镶蓝旗也能打的明军满地找牙。
随着满洲兵的大军压境,朱琳泽的最后一批哨骑也全都收拢回了衡水城。
这些哨骑给朱琳泽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便是目前暂时只发现这一支清兵南下,尚未发现其他的清军南下。
也就是说,在短时间内他只需要面对正白旗的两千多名八旗兵。
不多时,只见北方烟尘滚滚,通过望远镜的观察只见两千余名八旗兵马踏飞尘而来,声势浩大。
这些八旗兵一人双马,甚至是三马,这让朱琳泽非常羡慕,他麾下的骑兵除了军官能做到一人双马之外,士卒皆是一人一马,而且他的马还没有八旗兵的马好。
虽然只有两千多八旗兵,但马匹的数量竟然高达五六千匹,场面蔚为壮观。
八旗兵步骑在城北肃然列阵,军阵之中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肃杀之气。
远远望之,便知对方是一支强军。
真正的对手终于来了,这是朱琳泽来到这个时空以来,在陆地上所遇到的第一个劲敌!
他为了这一天准备了两年。
望着八旗兵步骑严整肃杀的军阵,朱琳泽的内心既紧张,又兴奋。
“这么多鞑子兵啊。”高杰望着八旗兵军阵喃喃道。
庆幸的是他们在城内,有坚固的城墙作为依仗,要是在野外,估计他的那些家丁也要被这阵势给吓的跑路。
冯双礼亦是一脸骇然,为自己鲁莽的行为感到后悔,如果不是因为他贪功冒进,闽王军也不至于被八旗兵困在衡水城内。
八旗兵不仅善于野战,这些年他们也积累下了不少攻城拔寨的经验,亦精于攻城。要是闽王不带主力前来衡水救援,以卓化禹一营不带炮的轻步兵,势必很难守住衡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