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泽捂着鼻子,挥挥手示意亲卫将刘尧就地打上三十大板。
刘尧和这些胥吏不一样,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杀了他怕朝廷那边会有所反应,毕竟朱琳泽还是个宗藩子弟。再者,刘尧是祁逢吉的副手,他也要给祁逢吉留几分面子不是。
“贪官污吏已就地伏法,你们速速回去,配合吴医师治疗,切莫再生事端,往后粥棚施粥一事,由唐王府的人全权接管!”
处理完刘尧和这些胥吏们,朱琳泽让这些疫民散了回疫区。
“世子爷英明!”
“世子爷千岁!”
......
疫民的怒火终于平息,朱琳泽已经给了他们一个交代,疫民们没有再闹事,主动回到了疫区。
“世子,又可有罪,那些死去的疫民又可竟然没发现有的人是饿死的,并非染疫死的,还请世子治罪。”吴又可跪在朱琳泽面前请罪道。
朱琳泽扶起吴又可,见吴又可面庞消瘦,眼窝子都已经凹了进去。
“这不怪先生,先生一人要治这么多的疫民,有所疏忽难免的,是我疏忽了。”
说罢,朱琳泽让人带吴又可下去休息。
朱琳泽没打算惩罚吴又可,但他却没打算放过陆闻达。
陆闻达为人精明,这些天又是陆闻达负责对这些疫民登籍造册,他就不信陆闻达没看出什么猫腻。
“陆长史,刘尧、刘斗伙同胥吏盗卖赈灾粮,你却知而不报,你可知罪?!”
“这事,我确实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心,会黑到这种程度。”
陆闻达低头不敢看朱琳泽的眼睛,这件事情他确实知情,也考虑过告诉朱琳泽。
只是刘斗参与其中,这个刘斗也是唐王府的老人了,他担心朱琳泽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最后还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罚你三个月的薪俸!”朱琳泽扣了陆闻达三个月的薪俸,以示惩戒。
“唐世子!这事你也做的太过分吧?!这些胥吏都是给应天府办事的!刘府丞是我的副手!也是朝廷的命官,岂是你说打就能打的?!本官......本官要向皇上上疏!”
姗姗来迟的祁逢吉面色阴沉,他的手有点颤抖,八个胥吏说杀就杀,应天府丞说打就打,这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一些。
就算是要给疫民们一个交代,只要做做样子就好,没必要这么认真。
“祁大人若是要上疏请便,我大明朝优待宗藩,我这点事儿顶多被皇上下旨不痛不痒地训斥一番,还犯不上要进凤阳高墙。”朱琳泽淡淡道,“倒是祁大人你,若是防疫不力,恐怕祁大人的仕途就到此为止了。”
“话虽如此,但这事闹的这么大,该如何收场?!”
祁逢吉说话的语气骤然软了下去,他的命门被朱琳泽拿捏的死死的。他现在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不足,才将防疫之事交给了朱琳泽这个嚣张跋扈的世子。
“应天府府丞刘尧,伙同南京胥吏盗卖赈济粮米,酿成疫民暴动,被祁大人及时发现,祁大人以雷霆手段,不费一兵一卒平息疫民暴动,祁大人!你立功了!”
朱琳泽拍了拍祁逢吉的肩膀说道。
“祁大人,刘尧我是不能再用了,你再派个人随我一同防疫吧,你的功,少不了。”
说完,朱琳泽带着府卫们离开,留下思绪凌乱的祁逢吉。
“唐世子,你好狠。”
望着朱琳泽远去的背影,祁逢吉喃喃道。
疫民安置区的进展的顺利,但石灰的生产却遇到了问题。
问题就出在青石上,青石的开采出现了瓶颈。
“石灰山上质地脆,好开采的青石全部被开采完了。”石谦抹了抹额头上斗大的汗珠,说话有些紧张,“剩下的青石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就算是用火烧水激之法,也敲不下几块石头,远一些的地方倒是有好开采的青石,但运输起来太费时间,咱们的人手也不够。”
“那么大一座石灰山,都没好采的石头?”朱琳泽皱眉道。
“石灰山虽大,但千百年来,南京城产的石灰用的都是南京城内石灰山上的石头,因此好采的石头都被采光了。”石谦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