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等孙恒下次出海,然后看看能不能在海上遇到西班牙人的船,如果遇不到,就想办法找一艘从福建去往马尼拉的商船回马尼拉。
当然,孙恒也不是大善人,平白无故地帮助索尔,索尔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银币、金币、以及防身用的手铳都给了孙恒,并承诺帮助孙恒和西班牙人牵线搭桥,孙恒这才愿意冒险收留索尔。
“你不用等孙掌柜下一次出海了,我过几天就要出海去福建。”朱琳泽对索尔说道。
索尔废了好一番功夫,才理解了朱琳泽的意思。
听说朱琳泽要去福建,索尔非常高兴,他亲吻了一下挂在胸前的十字架,双手合十道:“哦,感谢万能的主,感谢上帝,您终于听到了来自您虔诚信徒的声音。”
朱琳泽决定先将索尔带走,索尔是西班牙人的雇佣兵,又打劫过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船队。对西班牙人,荷兰人,以及郑芝龙集团的船队都有所了解。
更重要的是,这个索尔虽然不是船长,但也经常充当二副,三副,对海上打劫之事颇有经验心得,留在身边也可以向他请教一二,让李国志和他交流交流工作经验,取长补短。
孙恒这里还有一百三十杆从种子岛带回来的崭新鸟铳,日本那边的叫法是铁炮。
朱琳泽现在的火器不多,南京城的武库更是穷的连几杆鸟铳都拿不出来。这一百三十杆鸟铳,朱琳泽还是咬牙买下了。
火绳枪虽然现在已经逐渐落伍,但目前朱琳泽还没办法获得燧发枪,只能将火绳枪作为一种过渡性武器,暂时先用着。至于索尔的那把燧发手枪,朱琳泽也直接带走了,以作日后研究只用。
出武器铺没多久,就见几个骑马的小太监匆匆而来。
“郡王爷,您可让奴婢们找的好苦。”为首的一个小太监,下马气喘吁吁地说道,“万岁爷来了圣旨,韩公公让奴婢们喊您回南京接旨。”
“几位公公辛苦了。”朱琳泽拿出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递给那传话的小太监,“几位公公拿去买些茶水解解渴。”
朱琳泽对韩赞周的印象不差,他和沈莹的婚礼就是韩赞周帮忙张罗完成的。
在朱琳泽印象中,韩赞周是一个不苟言笑,行事特别小心谨慎的人。
几个小太监见有银子拿,不禁展露笑颜,纷纷谢过朱琳泽。
从乌青镇回南京也可以走水路,只要到了运河便可乘船北上,经无锡、丹阳,抵达镇江后进入长江,而后再右长江逆流而上就能抵达南京城。
朱琳泽知道这圣旨肯定是关于他是否能够出海开台的圣旨。
他想知道圣旨的内容,只是这些小太监们都纷纷摇头,说圣旨只能由韩公公亲启,他们这些小太监没有看圣旨的资格。
乌青镇到南京城的水程有四分之三都是走平缓的运河,坐船回南京会比较舒适安逸。
但朱琳泽想早点知道崇祯皇帝对他上疏开台一事的答复,没有选择走水路,而是直接骑马走陆路回南京。
回到南京朱琳泽直奔韩赞周的府邸,韩赞周亲自出门迎接了朱琳泽。
“南阳王,准备接旨吧。”韩赞周取来圣旨,一脸肃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琳泽撩袍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阳王上疏开台一事,朕准了。着南京各衙门协济南阳王筹措开台所需之物资,不得有误!钦此!”
朱琳泽内心忐忑不安,他原以为崇祯下的圣旨应该是文绉绉地又臭又长一大段,已经做好长跪听旨的准备,不想圣旨竟然如此简短明了。
赌赢了!谢天谢地,崇祯皇帝终于准许了出海开台。
有了崇祯崇祯的这道圣旨支持,他出海开台的压力会小很多。郑芝龙就是再不乐意让他登台,在崇祯死之前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忍着。这为他争取了一年的时间。
他要争取在这一年之内在台湾立足!
开台的奏疏已经呈上去一个多月迟迟没有答复,这三十几个日日夜夜对于他来说都是煎熬。
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也可以放下,放手去准备开台事宜。
来到这个时空,他终于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