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蒂莫斯有些傻眼的张大了嘴巴,随即把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一样否认:“不不不,长官,您真的误会我了,这里面都是一些日常用品,您不能这样冤枉一个拥有良好信誉的商人。”
“冤枉?你说我冤枉你?我甚至都没有对你用刑,该死的间谍,你如果再敢嘴硬一句,我就拔掉你的舌头!”
桑吉洛夫像一只暴怒的棕熊原地跳起,作势就要过来教训蒂莫斯。
张良急忙跟着站起,用尽全身力气抱着桑吉洛夫的大腿道:“兄弟~~~听我说,你不能这样,我们是文明人,一切都要讲究证据,既不能放过坏人,也不能冤枉好人,你如果动手我就去告诉长官!”
桑吉洛夫砂锅大的拳头已经飞到了对方的面前,却堪堪停住了。
那拳头带起的风甚至吹乱了蒂莫斯的发型,让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桑吉洛夫,你先出去,你太冲动了,为了不让你把这位先生锤成肉酱,接下来的问话就由我一个人来就好了。”
张良示意门外看守的两名特工,跟他一起强行把桑吉洛夫推出了审讯室。
当铁门关上的那一刻,张良靠在门上长长出了一口气,紧接着苦笑一声道:“请别在意,我的这位兄弟脾气的确火爆了一些,他对于那些敌方间谍深恶痛绝,就在前两天,他把一名落网的间谍全身骨头都打得粉碎,之后又将其种在了自己家的花盆里,哦天哪~那可怜的家伙,我敢打赌,在那一刻他更愿意有人能给自己一刀,来个痛快。”
在张良说出这个描述的时候,他有仔细观察,蒂莫斯喉头蠕动,鬓角上的汗珠也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上。
“别怕先生,抽支烟压压惊。”
张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递给对方一根,并且帮他点燃。
蒂莫斯感激的说了声“谢谢”,他利用香烟里的尼古丁帮助自己冷静下来,并且放松身心,只要那个恐怖的大块头不在这里,他就能感觉舒服很多。
在抽完了一支烟后,张良又问了一些细节,而对方回答的非常自然,且没有疑点。
“蒂莫斯先生,你再检查一下这箱子里的是否都是你的东西,检查完毕后只需要在这份清单上签个字就可以走了,如果后面我们需要询问一些细节时,还希望你能配合。”
听到对方的询问终于要结束,蒂莫斯在心里松了口气,拿过纸笔在清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非常感谢你,先生,没错,这都是我的东西。”
就在对方签完了字,准备拿回自己的皮箱时,张良却一把按在了上面。
“蒂莫斯先生,既然这都是你的东西,你能否在走之前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皮箱里会有桔棍和棉花团,以及这个......装着特殊粉末的信封?”
张良将那箱子口转向自己向上打开,取出了这三样有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
然而蒂莫斯看到对方单独将这三样东西拎出来时,脸色瞬间煞白,身子也不自觉抖动了一下。
“我......我可以解释的长官,对对对,我记起来了,这些东西是我在柏林做生意时,一位买家交给我的,他说他坐船之前会被搜身,如果被搜出这三样东西会被枪毙,并且请我代为保管,我当时没有多想,觉得只是桔棍、棉花团以及信封,就帮他装起来了,哦对,一定是在那之后我忘记把东西还给他了,一定是这样的......”
蒂莫斯有些吃力的咽了口唾沫,他刚刚情急之中扯出的谎话连自己都不相信,如此漏洞百出的解释根本经不起调查,但他现在却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面前这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东方人能够放过他。
可忽然间,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刚刚还笑脸相迎的张良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他面前的那张木桌也终于经受不住两人的轮流摧残,哗啦一声彻底垮塌,散成了碎片。
“撒谎!你这个该死的间谍,你从头到尾都在撒谎!这三样东西就是你的,而且你知道它们能用来做什么,这是用来写密信传递消息的工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要将那些粉末溶于水和酒精中,再将脱脂棉包裹住桔棍的一侧,就可以用来写字!
而这三样东西你完全可以在任何一家药店买到,并且不引起怀疑,但你错就错在将这三样东西放在一起,因为你太谨慎了,这个皮箱就是你提前做好暴露准备,在转移时你需要带走的东西,我没说错吧?路易斯·蒂莫斯先生。”
在张良喊出他全名之后,这位头发光滑,穿着朴素的商人,全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椅子上。
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还不知不觉陷入了对方的语言陷阱中,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