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抱歉,她第一个学会的是斗地主……
她一个人玩得欢,吕凉薄凭着来时的记忆摸索着出门,只轻声叮嘱她:“先知。”
秦菜头也没回,直接打断他:“别叫我先知,叫我秦菜,或者秦小妹。”
吕凉薄很小心地往外走:“不羁阁的所有信件、网络、手机都有监听,你要小心。”
秦菜心中一惊,突然想起上次自己和白河通电话的时候,白河的语气那么平常,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平常……
所以,师父不是不关心自己,只是怕给自己惹来麻烦吗?
想到这里,她却突然又高兴起来,到客厅打电话:“师父,你吃饱了吗?”
白河那边十分安静,秦菜几乎可以想到那个白河纸烛店里,冥钞、冥纸终日陪伴,他安静地坐在柜台前,毛笔饱蘸浓墨,他一笔一划地写着纸钱封面。
曾经最是平淡的场景,留在回忆中却太过温馨。
手机那头,白河浅淡地应声,依然是不咸不淡地闲谈。秦菜也控制着情绪:“师父,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白河沉默了一阵,似有话想说,最后终于只是淡淡道:“你家中也安好,放心。”
一时相对无言,有点冷场,却有温暖在心里流淌。秦菜轻声道:“店里生意好吗?”
白河轻描淡写地答了,二人又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秦菜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最后不得不挂断了电话。然后她才发现瞎子不见了。
她奔出门,站在楼道的护栏前向下看,吕凉薄以木棍探路,刚刚走出教学楼。秦菜站在楼道上没有跟下去——他说过不要把他当作废人。
其实他确实也不是个废人。秦菜注视着他的背影缓缓没入道旁树的阴影里,心里竟然有些酸楚。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在朱阳镇的时候,秦老二隔三岔五就揍她一顿,她气则气,却从来没有过这种奇特的感觉。
晚上,秦菜睡不着,默默斗地主。
一直玩到第二天早上,她洗完脸吃过饭,一刻不停就去了九楼。一直等到七点四十,吕凉薄终于来了。
秦菜把他带的书接过来,这次不是盲书。吕凉薄不在意:“刻书的工匠太慢,许多来不及刻。”
秦菜挽好袖子,大包大揽:“没事,这不有我呢吗!”话落,她又警惕地申明,“不过念错了你不许笑我。”
吕凉薄一本正经:“嗯。”但他也有后话,“但是不会念就要告诉我,不可以误导瞎子。”
秦菜拍胸脯:“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会干那事吗?”
吕凉薄沉默许久,终于道:“上次你把‘爻’念成了驳,我想了半天……”
秦菜怒了:“骂人不揭短,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啊?!”
我这就是在和你讲道理……
吕凉薄推推鼻梁上的墨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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