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河流中除了邪神外,又出现了一只灰毛老鼠,这只老鼠的身体被灰色的袍子所包裹,只露出头部,看起来像是某种即将破茧而出的昆虫,“多谢你的提醒。可我能在这里拥有躯体,是否意味着我也拥有着这场梦境的些许指挥权呢?这样做对你来说不危险吗?我可是有能力做什么的。”
“这是被允许的结果。以你的立场来看,你是在进行一场谈判,谈判不该发生在不平等的双方之间,否则就没有意义。”蛙神的回应异常冷静,完全感觉不到疯狂或是身处危机之中的恐惧,祂只是安静的叙述着,超然于事件之外。上次给起司这种感觉的邪神,是湿魂,这是巧合吗?
“你跟这里的人学了不少东西。我可以理解为你正在试图扎根于这个世界吗?”眼下确实是和蛙神交好的机会,但起司没法对自己内心那种不断翻涌的厌恶说谎,哪怕是在梦境里,他仍然对邪神有着强烈的敌意,这与对方的态度无关。因此,哪怕这个问题可能会引发破裂,他也要提出。
“曾经我这么考虑过,也做出了尝试。你会发现,我的孩子们与这个世界有着良好的兼容性,通过一代又一代的繁衍,想要找到与这个世界共融的方法并非难事。但那也仅限于不久之前,你的出现和行为已经很明确的宣誓了这个世界的归属,我无意与你争夺。只希望能够和平的离开。”
这话,起司是半点也不信。要真的打算离开这个世界,蛙神就不会在自身无法诞下后代后立刻选择转化信徒中的女性让她们代为生产混血种。可作为被人崇拜的神明,作为拥有着超出这世界所知力量的禁忌,祂已经用这样的态度来回应自己,饶是法师也没法再进一步试探下去。
“既如此,那就言归正传吧。你把我找来,是为了解决你身上的麻烦。但我也不是白白帮你,我想要找什么,想要达成什么,你应当知道的。”起司化身为的老鼠目露凶光,嘴里的牙齿略微露出展露出威胁的意味。他本来的目的,不是帮忙或治愈,是肃清,是扫除。
“你和它的情况,我有所耳闻。它确实是我们中最强的一个,你没能战胜它并不奇怪。而且它和我一样,都在尝试着融入这个世界,只不过我们的方式不同。我希望通过子嗣的融入逆向成为世界的一部分,如果你见过被你们称为地穴之母的存在,它的蛇人应当让你印象深刻。这是一个办法,而草原上的那位不是如此,它是直接希望接管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从而达到融入的方式。而且,它快要成功了。”水流中的怪物回答道。
“你说成功,是什么意思?”起司的神经一下子被拨动,他第一时间想象出来的是整棵天木在蠕虫的啃食下倒塌的场景。而他浑然未决这幅景象已经映照在了他脑后的水面上。这里是蛙神的河流,从一开始就是。
“融入世界,并不需要成为它秩序的一部分。光与暗同为一体,那么成为这个世界秩序的敌对方,不也是成为这世界一员的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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