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凯拉斯那边如何与两名壁画士兵交战,起司趁刚才甩剑的工夫,伸手接住了一滴颜料,那滴颜料很轻,落入手中没有温度,除了视觉能看到之外,触觉完全无法察觉。灰袍用手指捻了几下,放到鼻前闻了闻,然后皱起了眉头。
颜料这东西,说起来玄妙,但碍于环境,常用的配方也就是那么几种,至于魔法颜料就更是个有限的范围,毕竟不是什么魔法素材都能融入颜料之中的,许多矿石粉天然就与液体相抵触。可是这种颜料,他不知道是什么。
未知,纯粹的未知。能从画作中唤出生物的手段,起司知道,能用画作作为媒介创造一片小天地的手段,他听说过。
但眼下这些壁画士兵不是这样,它们从原理和那些东西不同,它们更加真实,在他控制那个战士的时候他就好像在用魔法操控一个活着的生物,非常艰涩,因为生命力会自发的排外,如抵抗病毒那样抵抗…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呢?不,如果是那个他为什么要…他真的对那个做了什么吗?值得一试。
“嘿!这些东西可太难缠了,再来两个就是我的剑没有问题胜负也不好说。”
凯拉斯将沙之剑从第二个士兵的脖子拔出来,后者并没有像首个被沙之剑刺中的士兵那样整体失去色彩,而是只有头部和腰部以的部分没有了颜色,坍塌也只有在这些部分发生了。
而在解决掉这第三个目标后,凯拉斯也彻底没法再挥舞自己的武器,那柄剑的色彩已经丰富到了过于沉重的地步,猫妖精只能拖着它返回起司身前。当他转头望去,更多的壁画士兵已经悄然而至。
“没关系,你向旁边躲开一些,我要尝试一种对付它们的办法,嗯,是黑魔法。”起司在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自嘲,好像他在干什么自己本不该干的事一样。
作为一名灰袍,抗拒黑魔法是没必要也没理由的,毕竟黑魔法逃避代价的特点对于想要让自己活的长一些的法师来说都有着无法拒绝的诱惑。
唯一的问题是黑魔法往往也会同时摧残使用者的心智。严格来说,咒鸦所使用的诅咒法术都算是黑魔法,通过设置诅咒触发的条件和解咒的条件,咒术师将代价分担了出去,这样就会减少对自己的损耗。
至于起司,他不怎么使用黑魔法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掌握多种派系法术的他总有办法可以从脑子里找到渡过难关的对策。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会拒绝现成可行的解决办法。灵气,从活跃的淡蓝色慢慢染了阴影的光彩,黑魔法是和活物有着密切联系的,所以换个角度来说,黑魔法也是很关心生命的,只不过它关心的不是如何培养和茁壮生命,而是如何榨取与利用它。
起司将双手伸出长袍,右手的手指在左手的手掌快速的画出符文。
接着,他向前迈出两步,轻轻抚摸了一下之前被凯拉斯砍翻的第三名士兵留下的下半截躯体,瞬间,那正在缓慢散落的躯体立刻变作一滩黄沙。
“果然,我没有猜错。这些壁画里出来的东西,都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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