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和燕子俩人合伙才把瘦高男人拉起来。
“这位家属,你先平复一下情绪,先把事情说清楚,你这么弄,我们工作没法进行的。”
燕子劝道。
瘦高男人这才轻抚两下已经微微隆起一个大包的额头,声泪俱下的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男人叫曾洪庆,四十岁出头,是中州省远安市一个普通货车司机。
曾洪庆平时只跑中长途,相对来说事儿少一些,工资也还算稳定。
加上媳妇在工厂上班,母亲身体还算健壮,能在家帮忙做饭,家里的日子过得也算宽裕。
曾洪庆只有一个女儿,叫曾颖,本着穷养儿富养女的老想法,曾洪庆一直坚持让女儿继续求学。
曾颖也很争气,已经读到了硕士研究生,明年就能研究生毕业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女儿体检查出了问题。
那病,跟之前许可帮忙做手术的刘晨曦如出一辙。
曾洪庆把车停了,跑遍全国各大医院,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
开胸搭桥,然后终生服药。
就在曾洪庆绝望之际,他看到了许可的手术报道,昨天就赶到了龙城医学院附属医院,从黄牛手里买了高价的专家号,等着许可。
磕头的原因很简单,他拿不出那一百万手术费。
尽管家里有些积蓄,但曾洪庆知道,除去这个手术费,住院治疗加上术后的恢复治疗,就要接近二十万。
即使把货车也卖掉,再跟亲戚朋友借点,曾洪庆只凑到了八十万。
他的诉求也很明确,希望许可先给治病,剩下的钱,他分期还,如果不卖车,他每个月刨除费用都能净赚一万多,咬咬牙干上五六年,怎么都能还清了。
但是这一切有个前提,车不能卖。
也就是说,他前期只能拿六十万左右了。
听到这里,孙守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许可。
许可闻言却笑了:
“大叔,这么点事,你犯得上这么一惊一乍的吗?先办住院,准备手术就是了,医院的钱你该交交,手术费到时候咱俩单独谈,病人病例带了吗?“
曾洪庆愣住了,眼圈子一红,赶紧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厚厚一沓资料。
是全国各个医院给出的各种报告单。
许可粗略看了一下,确实跟刘晨曦很像,只是从造影报告来看,阻塞点相对较轻,资料中有一家知名的医院甚至给出了使用可降解支架尝试的建议。
“许大夫,她这个,可以做吗?”
曾洪庆忐忑的问道。
“当然可以,这个操作过程相对简化一些,我的手术费可以给你打个对折,并且可以破格让你分期。”
许可说完把资料递还给了曾洪庆。
曾洪庆接过资料,一时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又要下跪磕头。
许可赶紧搀住他:
“别跪了昂,再跪加十万,磕个头加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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