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好,我一定输个大的。”
谭吉已背靠着沙发睡着了,谭如意去帮他拿了张薄毯盖上。和沈自酌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看了十几分钟的广告,沈自酌忽转头看着谭如意,“下去逛逛?”
谭如意朝着牌桌看了一眼,战局正酣,压根无人注意他们这边。
两人起身,沈自酌打了声招呼,“我跟如意下去买点东西。”
沈老太太只顾着摸牌,头也没回,“去吧,记得带两颗电池上来,遥控器不听使唤了。”
崇城的五月,午后的日头已有些晒了。沈自酌带着谭如意走到树荫底下,“喝了酒不能开车。带你去个地方,要走二十分钟,走得动吗?”
“没问题的,我读小学的时候,还住在农村,每天都要走上四五十分钟去上学。”
沈自酌脚步一顿,忽朝她伸出手。
谭如意怔了一下。
沈自酌见她没动,将她手拉过来攥住了,沉声说,“有点醉了,你拉着我。”
真要醉了的话,说话哪里会这样清醒。谭如意自然不会拆穿他,静了一瞬立即跟上前去。两人手掌都热烘烘,牵久了就有些痒,然而谁都没说放开。
既说到喝酒,谭如意想起一个一直没有解答的问题,“沈先生,你的名字,是取哪个意思呢?‘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还是‘以壶殇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
“我爸取的,他在大学教中文。爷爷主张改成‘自琢’,‘雕琢’的‘琢’,我爸没同意。按他的说法,应该是陶渊明那句话的意思。”
谭如意笑了笑,“我挺喜欢这个名字的,要改成‘自琢’,反而没有这样耳目一新的效果了。”
沈自酌看她一眼,“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爷爷取的,没什么深意,吉祥如意的意思。从小到大,没少被人评价太土气。”
沈自酌静默一瞬,摇头,“我并不觉得土气。”
谭如意笑起来,“所以我们的名字,是不是一个大俗,一个大雅?”
漫无边际聊着,很快到了沈自酌所说的地方。那是一间废弃的红砖厂房,掩映在蓊郁的梧桐树间。厂房前是块灰色的水泥地,年代久远的缘故,有几处凹陷下去,开裂的缝隙里,葱茏的狗尾巴草迎风摇摆。
沈自酌将门口的一块水泥板掀开,拿出藏在红色塑料袋里的钥匙,将铁门打开。
迎面一股尘埃的气息,阳光从顶上的气窗照进来,高而空旷的房子里满是漂浮的金色尘埃。
谭如意忍不住跺了一下脚,紧跟着响起一阵微弱的回声。
靠近南边墙壁的地方堆着几台机床,靠墙整齐码放着一堆的木料。沈自酌牵着她往机床走去,“这是以前三叔家具厂的旧址,废弃之后被我征用了。”
“征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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