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天地裹着银装,她头晕脑胀。掀开被子坐起来,理清了头绪要下床,不想跌坐到地毯上。章怀远早醒来了,被窝里暖和他不想动。其实今早有一个重要会议要他亲自主持,昨天睡前他已经通知秘书延后。
他对今夏的感情复杂难以辨清,这次怀孕生下孩子,两人势必有更多牵连,可他也别无选择。他以为自己会很排斥和她亲热,事实上,身体诚实得令他反感。
他冷眼看着她,见她站不起来,不由恼怒:“地上凉,这点常识都没有?”
今夏不想和他吵,没胜算不说,觉得没意思,慢慢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向洗浴间。腿间黏糊糊的液体顺着白嫩的腿淌下来,她皱了下眉。
章怀远在床上躺了一会,顿时失去了继续懒床的想法,起来去冲洗。待他更衣好,也没见她出来,不免担忧,敲门问:“盛今夏你没事吧。”
“没事。”鼻音很重,哭了?章怀远郁郁地冷哼,矫情什么呢。不在想她,转身下楼,管家已备好早餐。他走过去,用湿巾擦了一把手,看着桌上餐点没什么胃口,又朝外看了看,雪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管家顺着他目光,解释:“天气预报说这场雪至少还要下一周。”
“联系季律师,告诉他明天盛今夏要出现在记者会上,记得不能出乱子。”
“好,我记下了。章先生,今天一早商小姐打电话过来,她说下午商太太要来C市,问先生能不能陪她去机场。”
“下午很忙,抽不出时间。”
管家不由再次斟酌外界传言虚实,她总觉得章先生和商瑗的感情并非外人看到的,但是如果感情不好,怎么能走过这些年?并且前章太太离婚也是和商瑗小姐脱不了干系,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你而离婚,不管他对原配有没有感情,在他心中你肯定是特别存在的。
管家知道自己立场所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避而不谈。
今夏洗漱好重新躺回床上,她头晕得厉害,也许是感冒了。她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一边有气无力地想,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何时才是尽头?
就在她要昏睡过去时,章怀远推门走进来,看到她蜷缩在被窝里,不由皱眉。走过去正要掀开被子,看到她脸色绯红,心下一凛,伸出手去抹了一把她额头,温度灼了他一下。
“我想见见朝朝。”大概是生病的缘故,她的声音柔软的不像话,章怀远怀疑自己幻听了。“感冒了怎么不知一声?麻烦的女人。”
不满归不满,他还是没办法扔下她不管,毕竟现在除了她,没有人可以救朝朝。他吩咐管家来照顾她,他在书房呆了片刻,不知该做什么,一下子空下来,人生一片茫然。
直到管家敲门,告诉他盛小姐已经吃药睡过去了,他才站起身。出门时,想起盛今夏说想见朝朝,于是吩咐道:“盛小姐要见朝朝你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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