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孟婆一看着元岸的目光,幽远空寂。元岸总觉得,她像是在透过百年千年的时光看自己。
“十世了啊!这是何必呢?”元岸听见她轻声说了一句,嗓音低低的,若非他用尽所有心思听着,或许是听不见的。
赵谦子轻叹一声,拜托道:“孟姑娘,元岸这孩子命格太过奇特,吾用尽这几年时光方才得知他的因果与你相关,请多担待罢!”
他师父用尽人生最后的精力方才养活了元岸,而他用了几年时间才终于算出元岸这一世劫在何处。
“有劳赵门主。”孟婆一说着,又看向元岸道,“现在还不是时机,几年后,你觉得时机合适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元岸愣愣的说了一个“好”。
孟婆一忽然很温和的笑了笑,“太多年了,这一世的人年岁还这样小啊,就想一个老一点的辈分,称呼我姨婆吧!”
这一笑宛如百花齐放。
元岸只觉得,这是一副低调时别人不会注意到,张扬时却又能让万物沉溺的面容,他还很年轻幼嫩的心在那瞬间忽然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甚至没有听见孟婆一说了些什么。
于是这个称呼就在当事人没有异议的情况下定了下来,之后赵谦子带着元岸告辞。
离开时孟婆一忽然唤住赵谦子,说道:“你也算是护了他一段年岁,此番去了,他会护你后人这一生平安,你且安心吧!”
“如此倒是苦了他了。”赵谦子颔首道,“多谢孟姑娘好言告知,告辞了!”
回来之后,没过半年,赵谦子便过世了。
他一生未曾好财,过世之前他退位之后便和执圣门断得干净,他的大徒弟赵从予初时还曾前来拜访,后来因和他就执圣门的长远发展分歧太多,不欢而散两次之后,除了在葬礼时出现,之后再未来过。
是以赵谦子过世之后,两个孩子最先担心的,竟是生活问题。
于赵鸢儿而言,父亲过世之后,她的生活在物质方面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不曾有过喜欢而不得买的情况过。
她不知道元岸在做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从元岸先是离开了学校、每日除了带回柴米油盐和她的生活费之外,还有手肘腰间偶尔露出来的青紫红肿知道,他给自己的生活费,也许不都是父亲留下的。
可是她从来没有问过元岸在做什么。她恨元岸,这是肯定的,因为元岸从出现开始,便夺走了父亲的大半注意力,甚至在过世之前的那段时间里,父亲还多次因为放心不下元岸而一次次从昏迷中惊醒。
两人的相处越来越沉默,然而元岸尽管每天回来都很累的样子,却依旧会把她爱吃的糕点和第二天的生活费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
元岸就这样每天早出晚归的养着两个人,一直到他把赵鸢儿送出国去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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