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延洲毫不客气,四盒都给拆了。
不光如此,还摸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给姜予安发了过去,嘴里还嘀咕。
“圆圆这手真巧啊,看看这糕点,做得跟真的水果一样,我都不敢吃了!”
话是这样说,手上已经捻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不光吃了,还贱兮兮地发出好吃满足的声音。
办公桌前的男人终于无法忍受。
他抬起眸,嗓音不耐:“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滚回你安城蒋家也是一样的。蒋延洲,别仗着你母亲和傅家那点交情就肆意妄为了。”
这语气,明显是动了怒。
蒋延洲却还咬着那点心,笑容也贱兮兮的:“我哪儿是仗着我妈那点交情啊,我明明是仗着和你的交情啊!”
傅北行冷冷睨他。
蒋延洲倒也没有继续犯贱。
他拍了拍掌心的糕点,退了一步:“成成成,我不吃可以了吧。您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傅北行目光在桌上四盒糕点上扫了一眼,脑海里记起那晚在老宅尝到的味道。
很熟悉,但他记不起在哪里吃过。
这念头只停留了几秒,很快就被傅北行挥散。
他收回目光,语气平缓下来:“蒋延洲,我知道你在替姜予安不平,但我希望你能明白,要娶妻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们都喜欢的人,不代表我非得喜欢。”
他说着,忽然又想起那天早上姜予安对傅母说的话,眉心倏然蹙起,心里又窝起一团火。
蒋延洲没注意他的异常,打了一个手势。
“OK我明白,你不想娶圆圆我理解,没有哪个人高兴自己婚姻被安排。但是老傅,你跟姜家那女的几个意思啊?以前是你眼瞎,人家装得好。现在呢,事实证据你亲眼都看到了,你还要娶啊?”
蒋延洲语气也难得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在质问傅北行。
他想不通。
那晚他不在姜家,但据他所知,傅北行可是目睹全程,甚至还出言帮了姜予安,可以说姜笙的假面孔是傅北行亲手撕掉了一半。
这也是蒋延洲更无法理解的地方,为什么他还要娶姜笙。
“你娶圆圆是被逼无奈,那你娶姜笙呢?难道不同样是搭上你的婚姻吗?”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半晌,傅北行低沉的嗓音响起:“既是我的婚姻,我自己心里有数。”
蒋延洲笑了,“你该不会还觉得姜家那女的是因为什么精神病吧?成,就算是因为所谓的病情,那难道精神病就可以随意打人骂人了?老傅,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是非不分了!就因为几年前的一个承诺,你就愿意赔上你自己了?”
傅北行垂着眼帘。
他始终捏着手上的笔,面上无波无澜。
但若凑近,便可以看清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他搁下签字笔,抬眸对上蒋延洲。
“我也有病,甚至一个小时前还当着你的面吃了药。我娶她,不光光是因为几年前对姜笙的承诺,也是对我自己的承诺。
至于她的行为,我会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姜予安那边我也给出了合适的补偿,无需你担心。
你就当我这个疯子和另一个疯子凑在一起,相互可怜吧。”
他说着,再次垂下眼帘。
“老傅——”
蒋延洲眼底浮起几分不忍。
傅北行重新拿起签字笔,“你不接纳她无妨,以后我会尽量避开你们碰见。你如果不想认,也不用喊她嫂子。”
蒋延洲也知道这件事情无法回旋,但还是气不过。
“那伯母那边你怎么处理,连我都不想接纳那女的,伯母会承认她是傅家的媳妇?”
傅北行神色不变,笔锋在纸上落下。
“我的妻子,我承认即可。”
话落,他随之一愣。
那份合同上,落下字迹竟是‘姜予安’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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