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是和姜予安有关,但具体到什么份上,他就不清楚了。
他也想不明白,傅聿城为什么这么护着那个女人。
沉默令气氛更加尴尬,在短暂的寂静之后,陈延还是对着整理花枝的男人开了口。
“如果傅少是因为今日晚餐上我对商小姐的试探,我可以对您和商小姐道个歉。”
毕竟傅聿城后面也开口解释了,明天就准备离开,他的道歉未尝不可。
傅聿城冷笑:“道歉?”
他手上的花枝终于打理好,很随意地捡起旁边的包装纸给玫瑰花修饰了一下。
明明动作十分的随意,偏生包得十分精致,丝毫都不输午后在沿海岸边贩卖的花束。
他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包好的花,从脸上的表情看,心情十分不错。
陈延却不敢去猜测他心情好坏,脸上的表情更是因为方才不轻不重的两个字而犯难。
他摸不准傅聿城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聿城拿了胶带,给自己的花束固定,终于来有这个闲心理会他。
“道歉倒是不必要,我想我的安安也不需要你毫无诚意的对不起,但我想再提醒一下你,陈医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傅聿城捏着那束花,居高临下地睨着陈延。
他语气不急不缓,隐约间还带着几分笑意,偏偏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陈延额头已经有汗流淌下来。
傅聿城目光又落在自己的花上面,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他笑意盈盈,毫不吝啬地表明自己的心情。
“我这会儿心情不错,也不与你计较太多。总之,喊你过来便是想提醒一下你,下次少自作聪明在安安面前说一些有的没的。否则,我会亲自把你送回陈家,至于以什么样的方式,那我就不确定了。”
明明是带着笑意的言语,偏生让人听得脊背发凉。
陈延咽了咽口水,头都不敢再抬起。
他能想象到,真惹怒了这位爷,等出国之后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倘若是犯了错被送回陈家,恐怕也不是送回去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陈延当即就道歉:“抱歉傅少,我只是担心您的安危,所以才会自作聪明地替您试探,请您原谅我。”
傅聿城轻哼了声,“你既然有这个自知之明,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
“自然。”
陈延答应得很快。
傅聿城吃软不吃硬,听到他的应承,也没有再多威胁,语气平和下来。
“今日我没对你如何,一来是不希望安安不高兴,二来也是在原谅陈医生这颗为我着想的心,毕竟如你所说,你也是好心。只不过我这人嘛,很讨厌别人为我着想。所以,还希望陈医生您好自为之。”
他说话间往前走了两步,最后那句好自为之几乎贴在陈延耳边,也吓得陈延险些腿软。
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擦身而过。
那束包装精致的玫瑰花被他负手藏在背后,他步伐轻悠地迈步离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延在寒风里终于回过神来。
他似乎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这会儿脑子被海风一吹,清醒不少。
他也猛然醒悟,自己到底哪里来的胆子敢在傅聿城面前说那些,还当着他的面去试探姜予安。
是最近这一个月,觉得傅聿城的脾气太好了?
要知晓,当初傅聿城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把姜予安给弄出来的。
可以说自己这个人可有可无,但他偏生要带着姜予安玩一出游戏。
即便是危急到他自己,那也是他自己选择的。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追求那点刺·激而带走姜予安的。
但不管傅聿城自己目的如何,都不是他能够置喙的。
清醒过后,陈延也冷静下来,心想着等到国外找机会再慢慢远离傅聿城他们。
边想着边转身,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陈延心神不宁地点了接听,还没开口听筒里就传来傅聿城淡漠冰凉的嗓音。
“姜予安不见了,你现在赶紧回酒店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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