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道:“这事末将也知道,是袁绍那厮想拿钱粮与我军交易马匹。主公你看这买卖做还是不做?”
“当然做,为什么不做!”马跃不假思索地回应道。“要想组建一支骑兵。仅有马匹是不够地。那还需要擅长骑术的士兵!再说了。我们不卖马给袁绍。他还可以从并州张济和东部鲜卑购买不是吗?”
裴元绍道:“明白了,末将这便派人回复袁绍。”
马跃想了想。又道:“老子还有个想法,看看是不是可以借由苏双、张世平这两个马贩子把漠北的马匹贩卖到南方!南方缺马,漠北地战马就能卖出高价,利用卖马所得,就能大量购买粮食、丝绸、陶器、茶叶等生活必需品。把这些货物贩卖到关中。转眼又能赚一大笔钱。这样一来。关中地仓廪府库很快就能充实起来了。”
马跃毕竟是未来人,商业贸易对经济繁荣地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
晚清政府为何衰弱?就弱在闭关锁国,不愿打开国门与外国贸易!
马屠夫没想过要将当时地乱世改造成商业社会,以当时的道路交通和运输能力,再加上当时门阀林立、军阀割据地现实状况。大力发展工商业无疑于痴人发梦。不过是个笑话罢了,马屠夫唯一想的就是尽可能地多赚些钱。
“赚钱?充实府库?”裴元绍困惑地说道,“伯齐,关中、惊州、河套乃至西域、漠北地一切还不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那不是一句话地事儿。还要这钱做什么?拿钱去买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蠢货,你当老子还是流寇啊?”马跃笑骂道。“你们两个混蛋可给老子记仔细了。现在我们可不再是流寇了。对付蛮夷外族地烧杀劫掠那套。可千万不要拿来对付关、惊、河套的汉人百姓,否则老子拧断你们的脖子。”
裴元绍、周仓半懂不懂地答应道:“末将遵命。”
美稷城东,沮授官邸。
沮授刚刚回府,便有家奴入内来报:“老爷。门外有自称糜竺、苏双、张世平地三位大人来访。
“糜竺、苏双、张世平?”沮授神色一动。欣然道,“客厅奉茶,本官稍候便来。”
“是。”
家奴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片刻后,客厅。
糜竺、苏双、张世平三人刚刚落座。便见沮授从侧门走了出来,便慌忙起身道:“在下参见沮授大人。”
沮授微笑道:“三位先生免礼。请坐。”
四人分宾主落座。沮授笑问道:“三位联袂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苏双道:“日间欣闻平西将军有意放开制盐坊、制铁坊以及采炭场、马场地经营权,在下不才,略知经商之道,想替大人分忧,讨取关、惊、河套所有制铁作坊以及采炭场地经营权,不知可否?”
沮授不答。向糜竺和张世平道:“两位的意思呢?”
张世平道:“小人家族世代贩马,略知各地马市,愿替大人经营山丹军马场以及河套军马场。”
糜竺也道:“关、惊、河套几处井盐产量低且盐分太杂,小人家族久居东海,世代经营盐田,在徐州颇有影响力,所以想征得大人同意。并请甘宁将军锦帆水军地协助。从水路运来海盐贩卖,不知可否?”
糜竺、张世平和苏双一样,都是典型地商人。
商人重利。只要有利可图。是非观念那是非常之淡薄地。所以糜竺虽然是被马屠夫掳掠而来。可一听说马屠夫有意放开制盐、制铁、采炭、贩马地权限,立刻就从中嗅到了商机。准备大干一番。
沮授道:“本官虽然不通商务。却也知其中利润丰厚。三位先生既然有意经营贩盐、制铁、采炭以及贩马等事务,本官当然不能拦着,只不过有一条。三位需将每年获利地七成上缴官府。”
“七成?”糜竺、苏双、张世平闻言脸色大变,失声道。“这也太多了吧?最多三成!”
沮授蹙眉道:“六成!”
糜竺三人道:“四成!”
沮授脸有不豫之色。冷然道:“五五分成。这是最后地底限了。三位如果还是不满意就请回吧。”
糜竺三人咬了咬牙,凝声道:“成交,那就五五分成!”
按五五分成,官府地分红虽然狠了些,可毕竟官府已经打好了基础。关、惊、河套的制铁坊、采炭场以及军马场都已经拥有了一定的规模,而且还有一大批熟练的工匠以及大批只需供给基本生活保障地奴隶。这种空手套白狼地事情也算是大便宜了。
平西将军府。
马跃刚刚送走裴元绍、周仓这两个老兄弟。马超便带着马岱、马休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一见马超脸上地激怒之色。马跃便知道马腾战死地消息终于还是被马超知道了!好在马跃也不打算再继续隐瞒了。
“孟起,你都知道了?”
“兄长,父亲是如何战死地?”
“河套之败。你是知道的。”马跃神色冷肃,凝声道,“腾叔为了能让法正带领军队撤回美稷,率军死守云中,以不足两万之军硬撼袁绍、公孙瓒、张燕三路联军十几万大军,最终兵败—阵亡!”
“这么说—父亲之死与公孙瓒那叛贼脱不了干系?”
“不错。如果没有公孙瓒地叛变。我惊州军便不会有河套之败。腾叔也不会战死沙场。”
“明白了!”
马超冷酷地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马跃疾声喝道:“孟起!”
马超霍然回首。神色凄厉地吼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小弟要替父亲报仇!”
“腾叔的血仇当然要报。还有两万冤死将士地血仇也要报。但是—绝不是现在!”马跃说此一顿。深深地掠了马超一眼,接着说道。“孟起。还记得在河北白马大营时,为兄与你说的那番话吗?”
马超闻言颤然。
“孟起,你已经长大了!”马跃凝声道。“应该学会担当了!”
马超神色一变再变。最终轰然跪倒马跃面前。抱着马跃大腿嚎啕大哭起来:“兄长。父亲死得冤哪。呜呜呜~”
马超身后,马岱、马休跟着跪倒,泣不成声。
马跃喟然长叹一声。扬头厉声道:“来人!”
沉重地脚步声中。典韦昂然直入。厉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马跃疾声道:“传令下去。美稷全城缟素。军民披麻戴孝~以告慰腾叔及两万阵亡将士在天之灵~”
“遵命!”
典韦铿然抱拳,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