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喜见被人扰了酒兴,颇为不悦道:本将己然接到捷报,大将军之八百流寇已在颖水大获全胜,如今廖化、孙仲二位将军各率精兵两千于路拦截,汉军覆灭在即,如何局势未定、战况不明?休要多言。”
那小头目不依不挠道:“如此,小人自请巡查各门。”
卜喜大怒,正欲发作,忽听东门外杀声四起,犹如山崩海啸,声势骇人,不及片刻,便有贼兵慌慌张张的奔行而入大营,向卞喜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汉军假冒孙仲将军败兵,趁夜诈城,已然进城了。”
“你说什么!?”卞喜大吃一惊,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汉军分明已经败于颖水,如何又来长社诈城?”
贼兵道:“千真万确啊,将军。”
“有多少汉军?”
“足有~~足有四五千人!”
“什么?四五千人!”
卜喜顿时惊得三魂丢了七魄,颖川兵原有六千多人,被廖化、孙仲分别带走两千人。城中便只剩下两千余贼兵,如何抵挡四五千精锐汉军地进攻?一众大小头目亦吓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唯有方才劝谏地小头目作色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他个鸟!”
顷刻间,悠远绵长的号角声沉沉响起,正于营中饮酒吃肉地贼兵闻听号角声起,遂乱哄哄的从营中奔走而出。大多衣衫不整、身无片甲,许多贼兵甚至找不到自己地兵器。空着两手就跑出来集结了。
……
“杀!”
夏侯渊大喝一声,单骑突进,长刀纵横劈砍,所向披糜。
“吼~”
乐进怒吼一声,疾步如飞,刷刷两刀将一名贼将砍翻在的,再跟进一步,手中钢刀往贼将颈上一拉又一挑,贼将地头颅便已经被切了下来,乐进右手执刀,左手拎起贼将头颅,高举过顶,厉声高喝道,“大汉军威,挡则必死~~”
“大汉军威,挡则必死~~”
目睹主将如此神勇,汉军将士大受鼓舞,因为整日厮杀、奔走所带来地疲惫竟也一扫而空,纷纷嚎叫着,像发狂地野兽般扑向尚未回过神来的黄巾贼兵,贼兵猝不及防,顷刻间阵脚大乱,在汉军地追杀下四散而逃。
贼兵后阵,卞喜头顶歪斜地头盔,身披两片轻甲,手执一柄断了一截地腰刀,正在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不许退,不许退!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但是,根本没有人理会卞喜,更多的贼兵像受惊地兔子般从他身边逃过,对他手中地断刀理也不理。
“死开!”
夏侯渊终于拍马杀到,一刀劈开辕门、纵骑突进。
一声炸雷般地暴喝起自卞喜耳侧,卞喜不及转身便感到颈项一凉,然后整个人忽的轻飘飘的飞将起来,悠忽之间,整个世界开始旋转、翻滚起来,令人窒息地死寂中,卞喜诡异的看到另一个“自己”仍然立于辕门之内,只是项上少了一颗人头,下一刻,无尽地黑暗沉沉袭来,将卞喜最后的一抹意识无情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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