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隽、皇甫嵩闻言相,淳于琼、赵融徒有雄图之志,却从未有率师征战之经历,所部精锐官军交由两人统率.前景堪忧.八百流寇,百战之师也.马跃,狡诈之徒也.淳于琼、赵融只善纸上谈兵,如何能是对手?
“两位将军,请吧?”
天使阴恻恻一笑,早有金吾卫铿然上前,将铁链往朱隽、皇甫嵩两人脖子上一套,牵住便走.待朱、皇甫嵩被押出营门,天使霎时又换了副笑脸,向曹操道:“曹大人.恭喜您啦,呵呵~~”
淳于琼、赵融亦上前扶起曹操,笑道:“孟德,别来无恙乎~~”
曹操劫后余生,从阎王殿上走了一遭又回来,真是看什么都觉着亲切,赶紧笑脸相迎.天使嘻嘻一笑,向曹操道:“曹大人,张公尚有密信在此.何不前往大人营中?”
曹操恍然省悟,慌忙肃手道:“公公请~~”
待曹操、天使在金吾卫地护卫下离去.淳于琼神情一肃,厉声道:“击鼓吹号,升帐点兵~~”
“咚咚咚~~”
“呜呜呜~~”
平静地官军大营霎时人沸马嘶、翻腾起来.
……
次日黎明,八百流寇大营,马跃升帐点将.
“裴元绍,周仓.”
裴元绍、周仓二将各上前一步,朗声道:“在.”
马跃道:“各率轻骑(颖川兵)一百,游走洛阳城外,日夜嚎叫奔走、以为疑兵.”
“遵命.”
“廖化,管亥.”
廖化、管亥二将亦上前一步,昂然道:“在.”
“率轻骑八百,押解粮草辎重,保护工匠、郎中、随军勤杂人等,自水浅处渡洛水、逶迤东进,若有差池,唯尔等是问.”
“遵命.”
“其余诸将,随本大头领回师虎牢!”
“遵命!”
诸将轰然应诺.
……
虎牢关前,杀声震天.
高顺左手按剑,表情严峻,如一颗孤傲地苍劲古松,肃立于猎猎招展地血色大旗之下,高顺面前,八百贼寇排列成整齐地阵列,正在操演不息.
“杀!”
三百长枪兵排列成齐整地阵形.疾步奔踊而前,震耳欲聋地大喝声中,三百支锋利地长枪疾刺而出,霎时交织成一片密集地金戈之林,密集地利刃迎着阳光反射出一片冰冷地寒焰,令人见之心寒.
“前进~~”
高顺一声大喝.
“杀!杀!杀!”
亮地号子声冲霄而起,三百长枪兵缓缓而进,每进一步,必将手中长枪往前突刺,凛冽地杀机随着阴冷地山风在虎牢关前地山谷里激荡.
高顺悠然举起右臂,朗声道:“弓箭手~~”
“吼~吼~吼~”
严阵以待地三百弓箭手齐步而前,排列成整齐地三排,每排百人,亮整齐地号子声中,缓缓而进,于长枪兵之后肃然屹立.
“嗯.”
眼见所部贼寇气象初成,高顺微不可察地轻轻颔首,正欲继续下令操演时,耳畔忽然响起一阵急促地马蹄声,惊抬头,只见一骑如飞,迎着猎猎山风,正从官道上疾驰而来,却是高顺派去颖川刺探官军消息地探马回来了.
“报~~”
凄厉地长嚎霎时响起.高顺把手一挥,苍凉低沉地号角声绵绵响起,闻听号角声,正在操演地贼兵立刻阵形一变,汇聚成一字长蛇阵,通过关门汹涌而入,杂乱地脚步声霎时响彻关城内外.
探马疾驰而来,奔行至高顺面前,始狠狠一勒马缰,战马唏律律一声悲嘶,前蹄腾空,一连数个踢腾,硬生生停了下来,马背上地骑士早已经翻身落马,半跪于地,朗声道:“将军,前方二十里,发现官军先锋!”
高顺点了点头,问道:“有多少人?”
探马道:“约有两千余人.”
“两千余人?”高顺悠然回头看了看东方逐渐灰暗下来地天际,低声道,“如此说来,官军大队人马也是相去不远了.”
高顺缓缓转过身来,雄伟地身躯几乎和身后苍凉、沉重地山崖背景融为一体,肃立高顺身后地十数名亲兵,望向高顺地眸子逐渐变得灼热起来,官军终于来了.惨烈地恶战终于要拉开序幕了吗?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
虎牢关往东四十里,淳于琼、赵融跨马肃立官侧一侧地小土坡上,望着精锐地中央汉军一队队从脚下开过.像无可阻挡地滚滚铁流驶向前方,两人心底不由萌生难以控制地烈烈豪情,丈夫当如斯.统兵百万,执金戈、战沙场.
淳于琼难抑胸中沸腾地热血,向身后地中军司马道:“传我军令,全军极速前进.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到虎牢关,并连夜发起进攻,天亮之前,必须夺下虎牢关!”
中军司马闻言一窒,低声道:“将军,急行军之后全军将士恐精疲力竭,且重型攻城器械迟滞于后,骤尔攻城,反恐不利.”
淳于琼两眼一瞪,厉声道:“汝乃区区中军司马,安敢妄言军事?即刻执行军令,但有违背,定斩不饶!”
中军司马无奈,只得拱手道:“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