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心!”祝英台是又羞又恼,嗔怪的叫了一句。
这时,银心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错误。只能谨衣侍立,抱歉道,“对不起呀,少爷,我忘了!”
“不妨事!”马文才轻轻一笑,这个迷糊的小丫头到是有点意思。
“姑爷!原来他们两个是未婚夫妻!”
梁山伯喝退了四九之后,便竖起了耳朵。虽然距离有些远,便是银心这句话,他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心如蛇噬。
祝英台和银心的行装并不多,都不用马文才出手,小九自己便全部包办。轻飘飘的拎在手上,大踏步的出了门。
走出房门,祝英台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偏房门口的四九,正眼巴巴的看向自己。心中一阵恍然,总觉得如此告别不好,有心去看看梁山伯,又怕马文才不愿,脸上却是颇为踌躇。
“英台,你去道个别也好!”
既然知道祝英台与梁山伯无事,马文才自然变得大度了许多。
“可以吗?”祝英台又惊又喜,疑惑的看着马文才。
“当然可以了!”马文才微微一笑,“你是我的妻子,不是笼中的金丝雀。自然有交友的权利。我虽然看不惜这厮,却也不想让你失礼!”
听着马文才的话,祝英台颇为感动的看了马文才一眼,这才款款的向偏房走去。
梁山伯本来还是气愤不平的听着院中的对话,当听到祝英台要过来时,却是立刻变了一个模样。扑通一下便卧到了床榻之上,是满面的颓然。
“山伯兄!”
眼看原本还丰神朗仪的梁山伯竟然如病人一般的躺在床榻之上,祝英台的心中是颇为不忍,双唇微颤。
“英台,你来了!”
直到此时,梁山伯才好似看到她进屋一般,用无神的眼光看了过来。
“没错!”祝英台先是点了点头,这才抱拳,“文才兄,与我有通家之好。小弟将搬到他的院中去,山伯兄还请多保重身体!”
“英台,你要小心!”
梁山伯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去抓祝英台的手。
“小心什么?”
眼看着梁山伯那无助的样子,祝英台心中虽然不忍,但是却还顾及着自己的身份,借着抱拳问话的机会,假意避开。
“哎!”
看着祝英台的样子,梁山伯长嘘一声。心中更加坚定了要杀掉马文才的想法。
“英台,你道我为何与马文才交恶!全因为今日早上在杭州市集,我见他不顾斯文,与丫环当众调笑,甚至还口吐淫言秽语。你说似这般人若是进了书院,岂不是污了书院的风气!是以,我才去找黄夫子。谁想道,院长大人只想着科举名额之事,竟然把这有才无德的小人给收了进来!”
“什么?”听了梁山伯开头的话,祝英台是身如雷震。
在未见马文才时,她便幻想过马文才的长相以及人品。若非知道马树礼为人周正,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饶是如此,在订婚之后,她也离家远走,来到尼子书院读书,便是不是想让这烦心事乱了自己的心绪。
等见到马文才时,见他行事虽然行事激烈,但是却颇为尊重自己。心中那腔怨气,却是平缓了许多。却没有想到,现在梁山伯又告诉她这样的一幕。
不过,祝英台虽然心中不快,却也生长于官宦之家。似这样的事情见多了,男子汉三妻四妾,乃属常事。更有不堪者,甚至还未成年,便已然破身。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男儿身的打扮。若是为女人而争风吃醋,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吗?
想到这里,祝英台立刻强迫自己淡泊,淡然道,“山伯兄,我与马兄只是通家之好,他与哪个女人交好,与我这做兄弟的有何关系!”
接着,是一抱拳,转身便走。
“祝英台!”
眼看着祝英台决绝的背影,梁山伯紧咬牙关,心中升起了一股戾气。
当她才一出门,他便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了床铺下的书厢,把上面的书扔的到处都是。直到找到最下方的一个蓝色布包后,才终于满面阴郁的坐到了床上,嘴角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