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句话，就要将针头对着自己的胳膊打下去。

可这时，封恪却更快一步的打向她后颈，将她打晕。

韦靖就这么晕在了封恪的怀里。

看着怀里的妻子，他一寸一寸抚摸着妻子的脸，唇角微掀，「回不去了。」

那一刻，一滴泪水划过韦靖的脸颊，她身体沉重，仿佛徘徊在世间的傀儡。

她的一生究竟为什么在蹉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最后在昏过去前，的确是留下了一句话，因为她已经明白了封恪的用意。

「你会后悔的。」

封恪笑了声，「或许吧。」

他将她打横抱起，眼前划过的一幕幕都是韦靖从前的样子。

寂静的夏夜里，他第一次与她牵手。

他第一次吻她，第一次拥抱她，和他求婚。

他为她奔波了半生，才猛然的发现，自己不过时最会自欺欺人的小丑。

打了个电话，可是沈延的电话打不通。

他将目光眺向酒吧，有的只是林夏从里边像失了神一样冲出来，不知所措的叫着120的样子，封恪扯了扯嘴角，好像又明白了封远博的用意。

随后让人带走了韦靖。

走之前，还将韦靖手里的针拿在自己手中。

-

他回到家的时候，顾嫣已经熟睡了。

他坐在床边，发现顾嫣的双眼是紧闭着的，睫毛还在颤抖。

「你怎么还没睡？」

顾嫣说，「我觉得日子好没意义，我不知道我一天在过什么，在你身边，还不如回到秦易身边，至少那时候，还挺有意思的。」

顾嫣是说，她觉得自己现在在行尸走肉。

封恪，「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顾嫣眨了眨眼睛，「我也不清楚……我觉得我可能不了解你。」

封恪说，「我也不了解我。」

顾嫣听完这话，将头转了过来，看着他，「你公司的事，解决了吗？」

「其实封远博从来都不难解决，他老了，脑子早就不清楚了，我所在意的，从来都是他派来的，那些我自己身边最亲密的间谍。」

顾嫣弯了弯唇角，看到顾嫣的眼神与他四处闪躲着，就是不想跟他四目相对，「刚才我去见韦靖了。」

顾嫣愣了愣。

封恪说，「她问我，爱不爱你。」

顾嫣苦涩的扯了扯唇角。

封恪，「我也说不清楚，但如果现在让我在她和你面前选择，我可能会选你，因为我身边所有人接近我都是带着目的的，他们的目的很复杂，但是你的目的是相对纯粹的。」

顾嫣，「……我是为了你的钱，名声，还有征服欲。」

封恪伸出修长的手，抚摸着她的头，「是啊，但这都是自己的东西，但他们不是，他们是为着弄垮我接近我的，你因为钱和名声仰慕我，好歹仰慕的还是我本人。」

顾嫣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可怜极了，以为在知道她是封恪后是恐怖的来临，却不曾想这个男人居然是这样的。

其实在他面前，顾嫣反而会觉得自己肮脏，她以为这个男人和她一样肮脏，但并不是的，脏的只有她而已。

她觉得挺可笑。

但不管觉得这男人多可怜，多惹人心疼，宋岩敞的死亡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了。

「你觉得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吗？」封恪突然问她。

顾嫣，「什么意思？」

封恪摩挲着口袋里的那支针剂，有些举棋不定，其实自己会伪装成医生，跟封远博也有点关系，他有这方面的知识，从小也耳濡目染了不少，但毕竟还是第一次打在人的身上，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也不知道这样对她是否公平，但对他而言，其实是再好不过的了。

他记得封远博也是给人打过这种试剂的，好像过了几年，人是会想起这些事的，但每个人体质不一样，至少可以把这段日子忘却几年。

最后说，「你睡吧，说不定等再次醒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顾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只是闭上眼睛，翻了个身。

等顾嫣熟睡的时候，封恪将针剂拿出，熟练的将里边的药物注射进她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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