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搭理无知的村民,反正有谭前辈在场,他们也不会太过分。
“打开。”我看向老万,接着说,“老黄是被鬼气入体了,黑伞能帮他吸收最后的鬼气,有时候民间禁忌也会成为救命的方法,别管他们。”
老万立马撑开黑伞放在老黄的枕头旁边,这时又有村民不乐意了,应该是王家的人。
他说,“你们这明显是想让我们王家断运啊,老黄又不是没家,干嘛把他抬到这里来,赶紧走,要弄上他家弄去,谭先生,您本事大,您给说说这样行不行。”
谭前辈沉思了片刻说,“算了小子,去老黄家吧,王家小女还没上山,这样确实有些不符合规矩。”
我想了想,“行吧,老黄家在哪?”
“我带你去。”
谭前辈转身,临走之时,我特意往遗像前面靠,听到脑海中有人说,“多谢大师开恩,我在这里很好,虽然这是自己的灵堂,但能陪在父母身边,我就满足了……”
我点点头小声回答道,“如此甚好,头七那天我会帮你的。”
我这也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了吧。
谭前辈带着我们几个到了老黄家,还没进门我就看见有一只气势威猛的公鸡站在院子内,它头顶大红冠子,全身长满金黄色的羽毛,尾部的羽毛呈紫蓝色,好像古时候武将插在马鞍上的旗子,走起路来昂首挺胸。
它似乎有攻击性,一看到我们两只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站在鸡舍喂鸡的妇女第一时间看见老黄,她手里的铁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冲上前不断呼喊老黄的名字。
谭前辈开口说,“小兰,去把床上收拾一下,老黄在田里晕过去了,是这两位小哥发现的。”
妇女赶忙跑了进去,我们将老黄放在床上,端来的烛台放在床头。
妇女紧张问,“先生,他怎么会晕过去呢,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你先别问,家里有黑伞吗?”谭前辈背着手说。
“有,我马上去拿。”妇女冲了出去。
从这里便能看出,谭前辈在村里的威望有多高,仅仅是一句话,也没人质疑。
“前辈,我看院子那只公鸡挺厉害的,您帮忙招呼一些村民抓过来,毕竟您说的话他们才会听。”
谭前辈立马招呼聚在外面的村民,没一会黑伞和公鸡都送了进来。
我从包里拿出一根红绳,套在公鸡脖子上,它还想啄我。
老万捂着公鸡眼睛不让它乱动,我将红绳另外一端套在床尾,撑开黑伞放在老黄身边。
如此一来,相信要不了多久老黄便会苏醒。
院子内。
我站在谭前辈身边,一边抽烟一边问,“前辈,那对投河自尽的情侣在哪?”
“家里忙着办事,现在应该入棺了。”谭前辈长长吐出一口青烟,接着问叹气说,“唉……没想到一下走了三个人,还都是小年轻,看来现在和平村也不和平了,村里人心惶惶,天也干旱好一阵了,就连水都吃不了,有好些个村民都在商量去城里拼段时间,不然在这么下去,庄稼收不了,人也受不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时候天灾**就是这样,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他们那边您要去吗?”我转移话题问。
谭前辈笑了笑,“怎么能不去呢,我是宁愿白忙活也不愿看到这些事情发生,毕竟人这辈子除了苦还是苦,你以为那些富人开心,实际上他们也有自己的苦,只是不着急而已。”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谭前辈忽然问,“小子,哑巴滩那边怎么样了?”
“情况不明,但确实有脏东西在作乱,而且这个脏东西有可能是仇家放出来故意针对我的。”
“什么意思?你小小年纪还有仇家呢。”
我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仇家这种存在,只要一进入社会都有,只是分严不严重罢了,准确来说是我们道宗的仇家。”
谭前辈会意,开口说,“懂了,世仇,叫什么名字?”
“陈显军,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王海兰应该就是他害的,在没看到真人之前,我也不敢保证,总之此人三番五次跟我作对,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也都指向他。”
谭前辈轻声呢喃一句,片刻后说,“此人我貌似听说过,他有一招绝学叫做落阴掌对吧?”
我点点头,谭前辈冷笑一声,“这么说还真是他,我虽然没和他打过交道,但还是听说过的,小子,你惹上大麻烦了。”
谭前辈故意打趣,我苦笑一声说,“是啊,大麻烦,找得到他还好,找不到就只能让他牵着鼻子走,这种窝囊气,还真是有些不爽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世上没有绝对,所以总有一天他会现身的。”
谁也没说话,老万就更不用提了,他就是个木头,专心抽着烟,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突然有村民跑了过来,他神情紧张,气喘吁吁大喊道,“谭先生,我终于找到您了,您快去哑巴滩看看,又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