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又陷入一片漆黑中,她喘着气,循着记忆在冰冷的地砖上摸索,方才,她砸碎那玉时,把一截断玉踩在脚下,趁势踢到身后,为混淆视听她将那一盘恶心物件儿全砸了。
崇嫣记得她就是往这个方向踢的。
崇嫣跪在地上摸了好久,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摸到了一截断玉。
她拾起它,用断口狠命地磨绑着双手的粗绳,磨了好久好久,才将束缚双手的粗绳磨断,当双手得到自由时,崇嫣心中升起极大的雀跃。
她这才发觉腕间火辣辣的痛,不禁捂着腕子轻轻吸气,边吸气边忍不住落泪。
可也不敢哭太久,时辰耗得越久,再度来人的可能性越大,崇嫣擦干眼泪,以断玉为器,十指并用,又挖又凿,终于撬开了紧挨着墙的一处地砖。
她不太走运,这厢房内并无地阴穴入口,可临近的厢房必然是有的,而她能做的就是挖。
有可能挖不到,更有可能被人发现,可她做不到坐以待毙。
房内只余细微的挖土声,不知挖了多久,断玉被磨圆了,她十指发痛,期间也有人来过,隔着门问她肯不肯服软,若肯,便有吃食送进来,那人道知道崇嫣会武,体内有内息流转,可即便如此,也只是坚持久一点罢了。
崇嫣将人斥走。
被关在这间暗不见天日的屋子里,她不知道时刻,无人打扰时便努力地挖,骤然,她腹内传来轻微地绞痛。
这痛像是一种警醒,比手上的痛轻得多,却足以让崇嫣立马停下。
她弓起身子,轻轻在腹上抚了又抚,低声呢喃:“乖,这儿的大夫都不可信,我们出去再找大夫看看。”
月份太小,她感觉不到腹内有生命在,可越想越觉得有。
如果有的话,她马上就要当母亲了。
她找了家人许久许久,可世上跟她有血缘之人全都不在了,现在终于多了一人,就在她尚且平坦的腹中。
她不能让她未出世的孩子也死了。
她要活着离开这里,带她的孩子去找他的父亲。
崇嫣终于靠着墙壁,脸蛋枕着膝盖睡了一觉,醒来时感觉好多了,她振奋精神,挪去自己辛苦挖出的小坑旁,正要继续挖时,她耳朵贴着地面静心聆听,半晌,轻轻咦了一声。
她分明没有动了,可细微的挖土声仍在继续,且越来越近,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她掌下土地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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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行宫内的书房,崇嫣被囚于厢房中时,姜少娴一直在此处。
房内,成王负手,焦急地踱步。
他以肃王的身份蛰伏在北境近二十年,为此次宫变做足了准备,以设宴之名,成功制住元熙帝的亲卫,囚住了元熙帝和跟元熙帝来北境的众臣。
那一刻,他心里第一感觉是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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