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守底线,不要触及红线。这是白小升,给雷迎制定的行动标准。
雷迎坚决贯彻。
对他来讲,不用拳头,不恐吓,同样能达到的目的。
多年来佣兵生涯,让他学会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可怕手段!
在跟踪陈长河,始终没有收获的情况下,雷迎耐心耗尽,改变了方式。
在这里,还要提一提陈家“信使”这份工作。
他们成员总数只有两三个人,都是陈家最嫡系至亲的存在。只有有任务的情况下,才会被召去。除此之外,他们无需上班,无需工作,更被勒令远离职场,成为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这种安排,自有陈九天的道理。
而对于陈长河来讲,平日里什么都不用干,还能轻轻松松拿着大笔的钱,何乐而不为。
除了传递消息,吃喝玩乐就是他的日常,就是他的惬意人生。
陈长河居无定所,一个会所一个会所的流连,吃喝嫖赌,反正有人报销。
可是,这种幸福,在十日前变成了噩梦。
陈长河清楚地记得那一天。
他原本在一个桑拿会所,在经历过一番酣畅淋漓的搏战后,沉沉睡去,一觉天明。
可当他再次醒来,他鼻子里却闻到一股霉潮的气味,睁开眼却发现发黄的屋顶。
陈长河惊坐起,发现自己衣着整齐,正身处一间廉价的房间,四周摆设都破破烂烂的。
床对面,有一把椅子。
椅子上面,坐着一个魁梧结实,面相有些凶恶的大汉。
他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你醒了,渴吗,来,喝杯水。”大汉无比温和地笑道,“我想跟你谈点事情。”
陈长河“嗷”一嗓子,跳起来,惊恐求饶,表示出多少钱都可以,只希望大汉放了他。
“我就是想跟你聊点事情,你太激动了,那改天再聊?”大汉笑道。
陈长河满心恐惧,一心想逃走,自然疯狂点头。
大汉微笑着示意他离开。
陈长河夺路而逃。
等他带人再度杀回去之时,自然是人去房空,一无所获。
此后,噩梦开启。
不管陈长河前一天在哪儿留宿,第二天,他必定在附近的,一个看起来破旧肮脏的小旅馆里醒来,必定看到那个壮汉,必定会被笑眯眯问上一句,“你今天想说了吗?”
这一次,他不会放陈长河离开。
如果陈长河今天再不招,他甚至要动用武力,水刑、电刑,一些没有伤痕,却让人如临地狱的战争手段,他都不忌讳。
陈长河这种人,根本挨不过十分钟。
雷迎之所以如此暴躁,是因为昨日,林薇薇告诉他家里出事儿了,白小升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雷迎承白小升的恩情,把白小升当恩人,当兄弟,当亲人。
故此,他的焦躁,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那个曾经战场上恐怖人魔,差点再度被唤醒。
幸好,陈长河识趣,不然等待他的,绝对比雷迎所说恐怖百倍。
就在这间破旧的旅店房间,陈长河足足写了三个小时,写的全部陈家最核心的机密。
陈九天的,陈九铮的,穆北辰的。
人就是这样,要么死活不说,一旦吐出了足够多的秘密,就有一种破罐破摔的心理,想把剩下的全吐干净。
雷迎看着那一摞证词,都有些动容。
这个陈家,简直了。
“蠹虫!”雷迎忍不住骂了一句,白小升曾经骂过的话。
证据到手,雷迎让陈长河签字画押,额外在结尾加一句,“系本人自愿陈述,未遭任何人威胁,只因对集团愧疚,对陈氏兄弟这种做法不耻。”
半文不文的一句话,已经是雷迎能想到最“正规”的言辞。
陈长河苦着脸,签上名字,按上手印。
这东西,拿到陈九天他们面前,自己也是一样完蛋。
这男人刚才说的对,陈家完蛋,首恶必办,他这个小鱼,估摸不会被搭理。
“我得想法弄点钱,说不定,今后就没钱可拿了!”如此时候,陈长河心里,竟想着这件事。
不知陈家兄弟获悉,心里会作何感想……
雷迎这边忙着帮白小升,事务部里,有人也在忙着!
同样,尽心竭力,最后一搏,帮助白小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