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说得也算合情合理,皇上终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埋头玩他的蛐蛐,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我和齐王的事上。
可是我还有事情要问他“皇上,今天任命张华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办好了呀,就照你说的办法。我同时还任命了嵇绍呢,也是谏议大夫。”
“真的?”我开心地抓住他地一只胳膊说“我的皇上夫君好能干哦。他得意地一笑说“如果我真想做成什么,是能做好的。我主要是不喜欢那些事情。比如说批阅奏章吧,我每天进御书房,一看到案桌上堆得高高地折就烦,还没翻开就开始头痛。要没有杨骏帮我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了,他居然以杨骏帮他看奏折为幸!这话要是让司马家族的其他人听到了,非气得吐血不可。他地父皇若泉下有知,搞不好会急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皇上,其实真地不适合做皇上的。从他当太开始,他就一直是被人赶鸭上架。当太,是他母后一定要推他上去,当皇上,则是他父皇、母后、我,还有很多很多其他人合力强推地结果。如果让他自己选择的话,他恐怕更愿意当一个像齐王那样闲散的王爷。
也许,让齐王和皇上调换一下身份,对他们俩,以及对整个晋国,都是一件好事吧。
只是现在身份已定,如果要改变,那就成了政变,天下就会大乱。
我问他“皇上到现在还是很讨厌天天清早起来上早朝,天天批阅奏章吗?”
“是啊。我说出来你别生气,其实,我心里是希望杨骏帮我打里朝政的,不然,什么都指望我,朝堂的事要我决定,还要我每天改那么高的奏章,我会愁死的。唉,当皇上有什么好啊,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打破头,杀得血流成河也要争夺这个位,真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急了,“可是,皇上有没有想过,让杨骏全权打理,他就成了实际的皇帝,皇上您就成摆设了。长此以往,司马皇朝就有变成杨家天下的危险。当年的汉天,还有后来的曹魏,之所以会易代,都是皇权旁落的结果。”
他点了点头说“所以我想找王叔,还有汝南王来帮忙啊,这样,即使大权旁落,也不过落到了司马家的孙手里,我将来泉之下见了列祖列宗,也好交代了。”
“别瞎说,你才多大了,见列祖列宗还早呢。那照皇上的意思,就算王爷和汝南王他们把皇上架空了,甚至废掉皇上自立,皇上也没意见?”
“意见当然有,但也不是很在乎啦,废掉我了,封我做个小王爷,我就天天玩玩蛐蛐,想逛街的时候就和你逛逛街,多好啊。”
我暗暗摇了摇头。我不想告诉他,他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也太幼稚了。宫廷政变可不是那么轻描淡写的,结果也可能有很多种。
被赶下台的皇帝,像他说的那样封个小王爷,只是其最好的一种。一旦宫廷政变升级,发生了流血事件,皇帝很可能首当其冲被除掉。
就算开始苟活下来,被封了王,也绝不可能像一般的王爷那样闲自在,养尊处优。因为,被废掉的皇帝,始终是新当权者心的一根刺,非拔除而后快的。
我又想起了齐王的提议,试探着说“那,我们借助宗室王的力量驱逐了杨氏后,就由臣妾来为陛下分忧吧。比如,皇上上朝的时候,臣妾在后面垂帘听政,代陛下决断朝政大事。回勤政殿后,也由臣妾帮陛下批阅奏章。陛下只需要在朝堂和御书房里做做样就行了。皇上看这样行吗?”
他回头看着我笑道“行,当然行了。这话我早就说过了呀。这样每天都能跟你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有你在一边帮着,我甚至可以坐在上面打瞌睡,反正你会认真听,会帮我处理嘛。还有,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时候,我还可以把蛐蛐带进去,你看奏章的时候我就玩,等你看完,我再写个“准奏”就行了。”
他又低头拨弄着蛐蛐说“不如连准奏你都帮我写了吧,玉玺也交给你,你自己去盖。反正这天下本来就是我们俩个人的,还分什么你我啊。”
“您就这样相信臣妾吗?”
“当然啊,要是我连自己的结发妻都不能相信,那我还能相信谁?”
“皇上就不怕我也揽权、专政,不怕别人说您成了皇后的傀儡?”
“不怕。”
“如果臣妾最后也把皇上架空了呢?”
“你总不会废了我,另立个男人当皇上吧。”
“当然,您说到哪儿去了。”
“那就行了。”
“您真的愿意把什么都交给臣妾?为什么这样相信我?”
“因为你是我的妻啊,我已经是孤家寡人了。如果连自己的妻都不相信,那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就算别人跟您说,我做了对不起您的事,你也决不怀疑,决不听信谗言?”
“决不。”
“皇上”,我动容地抱住他说“您对我太好了!臣妾前辈积了什么德,今生能嫁给皇上。“
他笑了“你是不是想感激夫君?“
“嗯。”
“那好,现在呢,就陪我好好玩蛐蛐,你管一只我管一只。我们打赌,看谁赢,赢的那一个,晚上负责侍候输的那个,至少要十种以上的花样哦。“
“臣妾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