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噗哧一笑道“皇上叫你滚那是你地荣幸,你哼哼什么?你是摊上了皇上这么好脾气的主。从来和颜悦色,不打不骂,偶尔说一声滚,你就委屈了?”
张泓忙陪笑道“奴才哪敢啦,小翠姐姐,奴才不过就说说嘛。”
小翠柳眉一竖“小翠是你叫地?”
张泓忙改口“奴才又错了,是尚宫大人。”
小翠这才转怒为喜,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两个活宝,每次遇到一起就打嘴巴官司。我知道他们不过是想逗我开心,可是,望着那紧闭的门窗的灯火,我担忧地想连皇上那样的好脾气,都会被气成这样,肯定是有人做了很过分的事。
走近御书房,我地手轻触门环,正要叩击。又停了下来。
想了想,我招手叫张泓过来,附耳交代了几句,只见张泓眉开眼笑地拉着小翠走了。一会儿后,张泓拎着一个带黑罩的小笼来了。
我示意他们都退到殿外,然后取下黑罩。两只原本昏昏欲睡的蛐蛐见到灯光,慢慢地活泛了起来。我拿起挂在笼边的小棍拨了拨,“蛐蛐,蛐蛐”,蛐蛐终于叫出了声。
才叫了几声,就听见门后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吱呀”,门开了。我赶紧递上今晚的见面礼两只正在欢叫的蛐蛐。
他迟疑地接过,然后把我也拉了进去,关上了门。
扶我坐好后,他一边拨弄着蛐蛐一边问“听说你今天出宫了,这是你在街上特意给我买的?”
我说“是啊,臣妾见陛下这阵心事重重的,想来想去,也许这个还能让陛下开开他朝我绽开了今晚的第一朵笑颜“还是我地皇后最了解我,最疼我。”
等他开心地玩了一会儿后,我才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皇上气得把自己关在这里谁也不见?”
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指着御案上的一大堆奏章说“今天汝南王和卫老头一下朝就跑得没人影了,把这些全都丢给我一个人。”“王叔呢?”他们跑了,不是还有齐王吗?
“王叔今天早朝就没来,听说他那个刚出生几个月地女儿得了天花。你也知道,王叔夫妇是生了几个儿后才生下这个女儿的,平时就特别宝贝。现在偏偏是这个孩出天花,王叔如何不急?我已经派了一群太医去他家蹲点会诊了。”
“这样啊。”大概是因为我今天一直在宫外,所以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伸手扒了扒那叠厚厚地奏章,我气愤地说“既然齐王有事,汝南王和卫老头应该比平时更勤谨才对,怎么反倒是今天他们不管事了呢?”
皇上苦笑了一声说“正因为王叔不在,我完全没有帮手,他们才故意把这些都丢给我。好让我知难而退,以后就不会再跟他们争这个,索性完全让给他们去批阅好了。”
真是其心可诛!他们欺皇上不会独自批阅奏章,故意让皇上为难,逼皇上向他们妥协,从此任由他们揽权。
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我随手拿起一本奏章说“他们不帮皇上看,臣妾帮皇上看。”
皇上惊喜地停下拨蛐蛐地动作说“真的?”“真地。”
我拿起朱笔,手一挥,就在奏章上留下了两个字已阅。
皇上看了,更加惊喜万分地说“天那,你连字迹都这么像我的!”
我回头朝他笑道“我模仿皇上的字已经好几年了,从皇上那天晚上说,希望有一天我能帮你批阅奏章,你在旁边玩着蛐蛐陪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