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福大口大口喘息,在妻子怀中渐渐平静,可他眼眸深处却忍不住浮现惊惧。
“秦宇?谁是秦宇?我为什么要记得这个名字?还有,梦里那张女人的面孔是怎么回事?”
梦依旧模糊,却多了一些东西。
转眼,三个月过去,新组建的小家庭日渐平稳,是村中人人都夸赞的恩爱一对。
赵全福踏实认干,农活、打猎样样精通,阿珠也是心灵手巧,织布手艺得到一众阿婆的认可,小日子颇有几分红火迹象。
可每一个夜晚,赵全福都会自睡梦中惊醒,阿珠尽力的宽慰他,却是毫无用处。
又一夜翻身而起,趴在床上的赵全福,一只手用力抱住脑袋,另一手握拳不断拍打胸膛。
清醒后,他终于对妻子说了实话,梦中总是出现一个声音,大喊“秦宇”这个名字,还有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人模样。
他握紧阿珠的手,眼神紧张而忐忑,“阿珠,我发誓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对这个名字跟这个女人,都没有一点印象。可不知道为什么,梦里大喊的声音,还有这个女人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了,我感到非常难受,像是要把胸膛给剖开。”
阿珠抱住他,努力保持平静眼神充满温柔,“我信你,我当然信你……全哥,既然忘了这个名字和那个女人,会让你感到难受,那就想办法让自己别忘记,或许能让你摆脱这个噩梦。”
那天起来,一向努力干活的赵全福,第一次没有提起农具出门,而是来到村头王老汉家里,向他求教做木工活的手艺。
也是从那一天起,赵全福成了村里第二个,会一手雕刻手艺的人,他学习的很认真,进步也很快,两年后王老汉去世之前,笑着说他已经青出于蓝,能够出师了。
忙完田中的农活,跟阿珠一起吃过晚饭,趁着天光还未暗下来,赵全福放下碗筷说了一声后,起身进入后院。
背后,阿珠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露出一丝复杂,旋即失笑摇头,自己也真是的,居然会跟个雕像争风吃醋,幸亏没在全哥面前表露出来,否则该让他感到为难了。
愿意雕刻就雕刻吧,反正那种画
里似的人儿,才不会出现在这个,偏僻又深居不出的小山村里,就当是个治魔怔的偏方吧。
而此时,赵全福已经拿着一块木头,坐在了表面被磨出包浆的桌子前,略一思索就动手。
雕刻工具是王老汉点名给他的,尽管已经用了很多年,但在赵全福手里依旧灵巧而犀利,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木屑、碎片纷纷落下,很快浮现出一张女人的面庞。
尽管依旧粗糙,眉眼尚未清晰,可就只是简单的面庞轮廓,便已让人感受到了几分风华绝代的味道。
果然随着时间流逝,赵全福手中的雕像,渐渐变成了一个巴掌大小,栩栩如生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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