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道,“要我是你继母,那肯定是先灌哑药,再挑断手筋,让你说不了话写不了字,就算照了面也无法指证是她害了你——这样卖出去才放心啊!”
你是人吗?!
宋宜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心中隐隐升起一抹惧意:这是……怀疑我了?
简虚白没有看她,想了一会又道:“这事看似针对你,但实际上深受其害的,首先是你那继母,其次是她娘家,第三是宋家——你除了名节略微受损外,其实真正没吃什么亏!而且舆论一边倒的怜惜你,也把名节上的损失抵消得差不多了。”
这话听得宋宜笑简直如坐针毡!
他还在继续,“所以我觉得卖掉你这事,真凶肯定不是你继母,而是……”他意味深长道,“是对宋家柳家都满怀恨意的人才对!”
宋宜笑一个哆嗦,下意识的抓紧了袖子,心念急转:招不招?不招的话他会怎么做?!
她几乎是心惊胆战的保持了沉默——
简虚白眸子奕奕生辉,充满自信道:“是韦家!”
“……”宋宜笑整个人都差点虚脱,无力的倒回隐囊上!
“傻女孩儿,你被你外家利用了!那吴妈妈,还有送你去韦家的鸨母,肯定都是韦家安排好了的!目的就是利用你栽赃你继母,用宋家对你的亏待、柳家的教女无方来消除你娘改嫁这事带给韦家的麻烦!”简虚白用怜悯的口吻道,“你爹恐怕也知道罪魁祸首,只是找不到证据,没法为难韦家,只能迁怒你了!”
宋宜笑长松口气,精神抖擞的爬起来,万分钦佩的望着他:“你好聪明,一下子就想到这么多,我就想不到!”
“你还小么。”简虚白不骄不矜,很有大家气度的鼓励,“你到我这么大时,多用心思观察,自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容易被骗了。”
宋宜笑连连点头,由衷的希望他继续这么智慧下去——两人简直一见如故,交谈特别愉快,直到芝琴带着铃铛过来才被打断。
宋宜笑主仆都不认识简虚白,只能猜测,但铃铛作为韦梦盈的大丫鬟,却在随韦梦盈进宫拜见太后时见过这位少年国公爷的。
这会见他跟宋宜笑单独在厢房里相谈甚欢,铃铛面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又有些窃喜,请安后恭敬的转达了韦梦盈的谢意与歉意:“我家王妃本打算亲自过来的,只奈何还有些琐事——”
才怪!
真正缘故是芝琴方才一颗心都牵挂着宋宜笑的伤了,根本没留心简虚白的身份,韦梦盈好歹是个王妃,听说只是个比自己女儿大不了三两岁的少年,也就懒得亲自来了。
不过简虚白也不在乎:“是我误伤了宋妹妹在先,本该我去向韦王妃请罪的。只是今日是我生辰,长公主府中已设好了宴,怕去晚了叫长辈们等,只能怠慢宋妹妹了,容我改日再去衡山王府赔礼。”
……他们两个聊得太好,这会已经称兄道妹了。
铃铛注意到,对宋宜笑越发钦佩,代韦梦盈跟简虚白客套几句,问过宋宜笑已经可以移动了,便自告奋勇背她回去——出门不远,看看四周没人,她就迫不及待的问:“宋小姐,您跟简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