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宋宜笑终于得到满意的答复,方转嗔为喜。
她掠了把鬓发,唤进丫鬟,正要让她们分几份帖子出来交给简虚白——不想才开口,一支珠钗忽然滑跌下地,原本绾得好端端的堕马髻顿时散了开来!
他们夫妻两个倒是马上想起缘故:方才简虚白站在宋宜笑身后时,把这支固定发髻的珠钗拨弄了好一会,早就不牢靠了!
无奈丫鬟们方才忙着做事,都没看到那一幕。这会瞧着披头散发的主母,若有所悟,个个红透了脸。
宋宜笑:“……”
心好累!
她黑着脸交代完事情,黑着脸看着简虚白处置完剩下来的帖子,黑着脸用过晚饭……一直到沐浴更衣,晚上回房了,简虚白见妻子还是满腹怨气,忍笑道:“不过是在下人面前掉了支钗,又不是什么隆重场合,难道还有人责怪你失仪不成?”
宋宜笑白了他一眼没作声。
简虚白继续逗她:“再说咱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关起门来亲热,本是应有之义!就算方才丫鬟们误会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才不好意思!”宋宜笑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我就是觉得闹心!”
为什么闹心?
因为每次好不容易占点上风,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儿扫兴!
真是想畅快淋漓的赢一场都不行!!!
简虚白不知道她这些心思,又逗了几句,见妻子拉起被子蒙住头,摆明不想睬他了——忙把她被子按下去,笑道:“我昨儿去红袖巷寻姬大表哥,为的是咱们表妹的事儿,你不要听一听吗?”
“婵表妹?”宋宜笑不知道他私下盘问过韦婵,闻言倒想起了亲娘走时的提点“男人有时候就是爱新鲜”,心头一跳,不动声色的问,“你之前不是一直不大喜欢她的么?怎么忽然就打听起她的事儿来了?”
“反正没打算让她做新人。”简虚白似笑非笑一句,说得宋宜笑再次恼羞成怒——但这回简虚白早有防备,看她目光才瞟向不远处的拂尘,立刻眼疾手快的把她扯进怀里亲了口,得意道,“所以你这旧人如今还用不着哭!”
宋宜笑挣扎了几下,发现挣不开,也不白费力气了,任他搂着,冷笑道:“你当我闲得没事做,成天盯着你那点儿小心思?我是怕你对我表妹不利!”
简虚白也不计较她的口是心非,笑道:“你猜昨天姬大表哥跟我说了什么?”
见妻子冷笑不语,他自顾自的继续道,“他说四月那会,衡山王太妃寿辰,他去道贺,中途曾被个女孩儿故意撞在身上。本来他这个人对于这种投怀送抱是来者不拒的,但那天嫌那女孩儿姿容平平,就没理会!”
宋宜笑顿时变了脸色,略一想,恍然道:“你趁我睡着,去问了表妹话?”
“我又没答应你不追根问底!”简虚白理所当然道,“你口口声声夫妻一体,却对我遮遮掩掩,我念你当时心情不好没追问,还不能自己去查个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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