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几株梅花点亮了视线,但在天地辽阔的视野里,不觉热闹,反显冷清。
因事出突然,连吃食都没预备,所以一开始大家还点评几句所见,到后来纯粹只有蜀王一个人趴在舷窗边看得起劲了——至于那么单调的景色,他为什么看了半个时辰都不腻,大概只有这年纪的小孩子知道?
不料宋宜笑才这么想,蜀王忽然一骨碌站起来,道:“在里面看没什么意思,还是去甲板上玩吧!”
“不可!”闻言正在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众人连忙阻止,“甲板上风大,且不小心摔到湖里去怎么办?”
只是蜀王瞧着知礼,到底八岁的男孩儿难免有顽皮的时候——听了这话,脸露失望,嘴上道:“噢!”
作出要回自己座位上的动作,却趁众人放松警惕的一刹那,猛然拔腿就跑!
“胡闹!”赵王见状大急,赶紧伸手去拦——舱室狭窄,眼看赵王就要抓住他,谁知蜀王年幼却狡黠,跑之前就有所算计:一扯毫无防备的聂舞樱,把她朝赵王狠狠一推,自己趁机溜到甲板上,得意的哈哈大笑!
这小子目的得逞倒是高兴了,舱中滚成一团的赵王跟聂舞樱却双双尴尬得面红耳赤!
“赵王你该不会跟蜀王串通好了,要占聂表妹便宜吧?不然蜀王平常也不是蛮横的人,好好的怎么推起聂表妹来了?”简虚白夫妇见状哭笑不得,正要上前援手,不妨姬紫浮出言调侃道,“且一推就把聂表妹推到你怀里——只是表妹总也是晋国姨母的掌上明珠,也不是配不得你,你既有意,该请长辈出来商议才是,这样行事岂不是唐突了表妹?”
赵王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不顾还没完全爬起来,正色道:“事关表妹名节,请姬表哥慎言!我虽然年幼无知,却也不至于不肖到利用才八岁的幼弟,算计嫡亲姑姑的掌上明珠!表哥若不信,一会可将五弟唤回来对质!”
他到底是中宫嫡出,苏家花大力气栽培以角逐大位的人选,姬紫浮的揣测虽然突兀又不善,却依然沉稳以对。
可同样十三岁的聂舞樱却没这城府了,本来这年纪的正经女孩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撞进表哥怀里,拉拉扯扯了一会才分开,已经自觉丢脸!
而姬紫浮那番话虽然是对着赵王兄弟去的,却也暗示聂舞樱已经被占了便宜去,属于名节受损——女孩儿想到这里,又羞又气又委屈,脸色青红交错片刻,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船上地方狭窄,又不比岸上平坦,磕磕碰碰都是有的,姬表哥方才的话也太过份了吧?!”宋宜笑脸色阴沉的将小姑子搂入怀中安抚,直视着姬紫浮,冷冷道,“虽然说表哥的嫡亲姐夫魏王殿下与赵王殿下如今乃是政敌,可今日是娘的寿辰,大家都是以晚辈身份来给娘道贺的,彼此之间只论亲缘,无论恩怨情仇还是政见不合,是不是先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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