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贤妃是魏王养母,不管魏王妃是谁,都理所当然要孝敬好她!哪怕没证据,一旦贤妃怀疑是南漳郡主坑了蒋姐姐,以后岂能给南漳郡主好脸色?!”
“所以,即使要害蒋姐姐,也要害得合情合理,总之不能让人想到代国长公主一脉!这样即使蒋姐姐做不成魏王妃,蒋贤妃与蒋家的矛头也不会对准了南漳郡主!”
宋宜笑脸色铁青,“咱们两个,就是他们选的替罪羊!”
袁雪萼怔道:“你是说……?”
“上巳宴那天,我本来是跟着陆蔻儿姐妹同去占春馆的。后来蒋姐姐主动找到了我,说是受你托付照顾我,之后我们自然都是一起了。”宋宜笑冷笑出声,“蒋姐姐这么做,当然是因为她相信了那传话之人的话——从这儿起,我跟她就落入陷阱了!”
因为,“赴宴时带的换洗衣裙与钗环,送进山腰精舍时,大抵都是跟同伴放一起的!”
袁雪萼恍然:“崔见怜的人是故意打坏慕葶的玉步摇,好算计她。但贤妃跟蒋家追究起来时,她却会说本想弄坏你的东西,以为你的妆匣跟慕葶的放在一起,去做手脚时拿错了?”
“不错!”宋宜笑恨道,“这样,事情的起因就是崔见怜跟我之间的恩怨,却因为蒋姐姐那天做了我的同伴,牵累了她!”
如此,与代国长公主、南漳郡主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崔见怜不但成功完成南漳郡主的托付,还能借蒋家以及贤妃的迁怒,狠狠报复宋宜笑——宋宜笑就说上巳宴的事情,为什么崔见怜只顾盯着蒋慕葶而绝口不提自己?
她以为崔见怜的报复,只是引诱宝璎推自己出去做替罪羊,现在才知道真是太小看这位贵妃侄女了!
袁雪萼沉思片刻,还是觉得很不解:“但崔见怜的栽赃,不是已经被你当着清江郡主的面戳穿了吗?为什么魏王妃依旧是南漳郡主?”
“我就是想不明白所以才来找你的。”宋宜笑摇了摇头,“我估计这几天里,中间定然又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咱们两个是不是又被拖下了水?”
她不禁暗暗庆幸自己一听说魏王妃是南漳郡主,就立刻来袁家,这才撞破了有人冒充袁雪萼之名给蒋慕葶托付的事儿,又及时去告诉了袁雪沛——不然被坑惨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好在哥哥已经知道这事了。”袁雪萼头疼了一会没有头绪,却依然乐观,“哥哥一定会弄清楚,还咱们个清白的!”
你问心无愧,可我不一定啊!
宋宜笑张了张嘴,到底没把这话说出来——她跟崔见怜的恩怨是真实的,单凭这一点,蒋慕葶知道真相后,可未必不对她生出怨恨来!
毕竟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尤其蒋慕葶还是真心爱慕魏王!
再者,袁雪沛即使查明真相,对宋宜笑也未必就是好事。
上巳宴上,宝璎不过一个奴婢,仗着蒋家的权势,就敢要宋宜笑去牺牲!
何况袁雪沛是袁雪萼的亲哥哥,还视妹妹如掌上明珠?
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让自己妹妹脱身,把宋宜笑推出去做挡箭牌?
归根到底,她这样没有可靠庇护的女孩儿,任谁看着,都是软柿子。
宋宜笑不知道自己没收到的那封信,其实是袁雪沛提醒妹妹所为,有六年前他参与獒犬之事的坏印象打底,又有最近宝璎的例子,她对袁雪沛全没信任。
所以无法像袁雪萼一样,认为事情交给袁雪沛了就万事大吉。
“代国长公主殿下、南漳郡主……”宋宜笑深吸了口气,感到阵阵绝望,“这两位连衡山王府都避之不及,被她们惦记上,可要怎么办?”
不但如此,还有个蒋家敌友未知呢!
这日子能过?!
虽然说天无绝人之路——但现在横看竖看,这路都只一条:
赌一把,嫁给简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