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缥被抽得原地转了半圈,才难以置信道:“你——奴婢是太后……”
“你是太后跟前出来的又怎么样?”宋宜笑揭开甜白釉描金缠枝菊叶的茶盖,吹了吹水面,悠然道,“我进门还是得了懿旨恩典呢!都是因着太后才能来这府里的,可你一个奴婢,也配跟我比?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真以为我教训不得你了?”
巧沁闻言又给了翠缥一个耳光,冷笑着道:“贱婢还有脸说自己伺候公爷用心?方才公爷亲口说了,你是丫鬟就该归主母管。可主母问你话时你怎么回的?!这么一点不把公爷的吩咐当回事,也配提‘用心’二字?!”
“不要总打脸。”宋宜笑捧着茶碗,看着翠缥红肿的面颊,眼神平静若水,和蔼道,“年轻女子,尤其还没出阁,哪怕是下人,脸也是紧要的。”
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吩咐,“如今她脸上这样,好些日子怕都不能出门了。索性把腿也打断吧,正好一起养伤!”
话音未落,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连巧沁也觉得这过门才第二天,就下这样的狠手,是不是过了?
稍一犹豫,她试探着道:“这丫鬟瞧着弱不禁风的样子,万一腿断之后晕过去,可能会耽搁了您问话?”
宋宜笑神色不露,心中却暗赞她梯子递得及时——什么打断腿当然是吓唬翠缥的,锦熏到底年少经历少,竟没能接上,要没巧沁斡旋,接下来她可要骑虎难下了!
“瞧她这没规矩的样子,横竖是不会说了。”她把茶碗搁到案上,嗤笑,“何必浪费时间?待会夫君回来陪我用午饭,我正好给他说说这丫鬟的骄狂劲儿!”
翠缥本来气得死去活来,手都一个劲儿的抖,打定主意被打死也不开口!可听宋宜笑话里的意思,却是故意把自己折磨到晕过去,然后再在简虚白跟前告状?!
如今简虚白摆明了非常“宠爱”新婚妻子,当着翠缥的面就说后院的事全部应该由宋宜笑过问——翠缥心想自己要不在场的话,宋宜笑还不得乱七八糟一顿说,把什么错处都堆砌到自己身上来?
所以绝对不能被打断腿,万一真的痛晕过去,按宋宜笑的狠毒,没准借口养伤,此后都不让自己见到简虚白!
这么想着,她忍着吐血的心情低下头,开始招供自己所知道的夜乌膏被调换之事……
因为简虚白中毒的事儿不能外传,所以他服解药都避着人。
给他收着解药的,当然也都是心腹。
平常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出现夜乌膏被调包这样的事的。
但前天燕国公府举办婚礼,心腹们忙前忙后的,这天又不是很冷,热起来难免穿得单薄——衣物单薄了,很多东西就不大好放,便把解药暂时放到了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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