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笑倒也不是故意在丈夫面前抹黑亲娘,只是如今她与简虚白荣辱与共——实际上情况还要糟糕:简虚白未必会一直与她分享自己的荣华;但他落难时,她这个结发之妻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和他共苦的!
这么严重的后果,她哪有心情旁敲侧击慢慢问?自然是开门见山的弄个清楚,好歹看看有没有补救的机会了!
但简虚白闻言,沉思良久却摇了摇头:“最近朝中无事。”
“方才我去内宅,娘的心腹婆子同我说,娘还没醒。”宋宜笑蹙起眉,想了想,就把经过都说了出来,“我自然不会疑心——可不久后,我在偏厅吃茶问话,却听到弟弟在外面说话,那婆子去看了没一会,就说弟弟走了。我是带过弟弟些日子的,他闹起来时,除了我娘外,还真没人能在短时间里喝住他!”
就是宋宜笑这个很受陆冠云喜欢的姐姐,也因为不同父,又是衡山王府养大的,任他再顽皮,都是好言好语的哄劝,断不敢大声呵斥。
其他人,包括薄妈妈在内,都不大管得住任性起来的陆冠云的。
“不过我当时也没多想,可那婆子不久后就明着让我回去,说什么替我着想,但我直说我饿了,她也不过给了这么一盒糕点!”宋宜笑拨着腕上镯子,脸色阴沉,“你说我能不怀疑是前朝有事?否则我娘有什么理由这样对我?”
这回简虚白若有所思了会,方道:“回府后,我问一问底下人!”
两人催促车夫快行,匆匆赶回燕国公府,这时候饭点都快过了,厨房只道主人会在外面用,根本没有准备晚饭,这会自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想着夫君明日要上朝,若在王府用饭,回来就太晚了!”宋宜笑阴着脸看着堂下的厨房管事,“故此推辞了王府留宴,匆匆回府!本以为回来之后立刻就能用上热饭热菜,也不耽搁夫君正事!结果你跟我说厨房没饭了?!”
管事擦着冷汗请罪:“小的该死!小的一时疏忽……”
“疏忽?!”宋宜笑拍案怒叱,“如今这府里的主子只有我们夫妇两个,下人有多少?!这样都能疏忽,你们的心思都用在了什么地方?!瞧我们夫妇年轻好欺负是不是?!”
虽然确实有些轻视年岁加起来也才过而立之年的主人们,但管事万不敢当面承认,只不住磕头:“小的知错!小的该死!”
“不是今儿个回来,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东西竟是这样伺候的!”宋宜笑冷笑连连,“我瞧你这磕头磕得精神十足的样子,晚饭定然早就用过、而且用得不错吧?做奴才的酒足饭饱,反叫做主子的饿着——奴大欺主到你们这地步的,真是世所罕见!”
把茶碗重重搁下,“燕国公府容不下这样没规矩的东西!来人,与我将厨房中人的身契取来,明儿一早就打发出去!永永远远不许他们再踏入国公府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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