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赌棍特有的眼光打量奥斯古海,涅斯古眼晴亮了亮,忽然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这个奥古斯海的步伐很有韵律,两条腿的行走,就象是漫步在ORGAN的七层键盘上一样。
ORGAN,即管风琴,最具宗教色彩的乐器,音域宽广,气势雄伟磅礴,其丰富的和声绝不逊色于一支管弦乐队,所以当你置身于管风琴回荡的教堂之上,你会被那庄严肃穆的气氛震慑,从而对它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敬畏。
“来了。”
涅斯古只说了两个字,不必多说,两个字,足够说明问题。
叶无道转眼望去,深邃的瞳孔很快就盯住了奥斯古海的双脚,涅斯古发现的,叶无道当然会发现,就是涅斯古没有发现的异常,叶无道也有觉察,他就算现在心境大乱,依然是那个独自潜入教廷直面教皇并且与那位老人针锋相对的影子!
直到这时,神色冷峻的叶无道才把不屑的眼光收了一收,悠悠地道:“我押一千万。”
既然今天葡京赌场这张赌桌上所有的牌面都摊开,那他就没有再担忧的机会,奥古斯海是底牌,涅斯古也是底牌,可惜在叶无道的眼中都已经被掀开,剩下的,就是洗牌。
他的面前,赌桌上的筹码,正是一千万。
伊莎贝瑞心领神会,纤手一推,筹码全部推入赌桌正中,哗啦啦一声响,一千万筹码推入赌池的声音,美如天籁。
她此刻已经恢复平静,并非不在意审判者的死,只是身为佣兵,死在战场上就是唯一的归宿,这是每个佣兵的基本觉悟,审判者就像是她的父亲,一步一步的把她带入佣兵这个在外人看来冰冷的野兽世界,教她怎么杀人,怎么生存,怎么快乐。
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就在她背后注视着整个过程,她呕吐的时候他给了她一个巴掌,事后那个晚上他陪着她看了一个晚上的星星,只告诉她一句话:话着,就是对父母的最大报答。在一次次的杀戮和战火中她迅速的崛起,为的就是证明给这个如慈父般的男人看,而这个时候他却就这样悲壮苍凉的消逝,没有那种哲学家的忧郁,也没有那吝啬的赞赏笑容。
“为什么要亲手葬送郁金香?”
伊莎贝瑞很想问这个似乎沉醉在赌桌上的太子,但是最终仍然没有问出口,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巳经没有意义。
应该说,在赌博这上面,再也没有比涅斯古还懂叶无道的人。叶无道的心思怎么想的,他一清二楚。人生无处不赌博,赌二十一点,赌色子,赌轮孟,赌哈梭……这些其实都是小赌,真正的赌徒,赌的是生,是死,机会只有一次,而且只有赢家,没有输家。
涅斯古望着那散落赌池中的一千万筹码,手放到面前的筹码上,欲推未推,“我不明白一件事。”抬起头来,涅斯古望着赌桌对面的人,那人眼光深邃,既无忧,又无喜;既无恐,又无惧。
“你说。”
“上天既然创造了你,为什么还要创造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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