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想刺杀我,刀剑上淬一些毒,你们都是可以的,然而没有!为什么?”
刘铮淡淡笑道:“因为你们并不想杀我,只是想恐吓我,或者说,只是想把我推向二当家这个阵营,如此而已!”
全场一静。
杨柯浑身颤抖,用看妖孽一样的眼神看着刘铮:“就因为这个?”
“不!”
刘铮继续摇头:“让我真正起疑心的,还是你的马场。”
“你口口声声,崇敬你的大哥,然而为什么你的马场,却明显比其他人发展的规模要大?那是因为你心中不甘!”
“你掩饰不了,隐藏不了的不甘!”
“那是因为你一直想当白崖军的老大,但你一直隐忍着!”
“那长期以往的不甘,才让你在这个方面宣泄出来。如若你真的不想当老大,真的一直尊重大当家,你一定会在人心复杂的白崖军,丝毫不敢僭越才对!你却拥有着白崖军最大的马场,又故意引来那卫荣的仇恨,你却因为保护兄弟,做足了戏……”
“二当家的不觉得,你这戏有点过了吗?”
刘铮冷冷看着他:“若你真连卫荣都不敢惹,何必在马场上大下功夫?”
“三番几次,几次三番,你一边挑着别人的仇恨,一边做出大义凛然,委曲求全的模样,我几乎可以想象,你在白崖军内,已经不是一次这么做了。这才使得白崖军内,很多兄弟,义无反顾跟着你,包括杜三哥!”
全场哗然。
不少人这才看清楚这杨柯的嘴脸,纷纷怒骂出来。
杜彪更是脸色一黑。
没错,他就是这些年来,一直被这杨柯蛊惑的人。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这白崖军的最大毒瘤,便是这个杨柯!
“你你你……”
杨柯一脸骇然。
全场的人,也都听得面面相觑。
张晓不可思议看着刘铮,问道:“那也只是怀疑……”
刘铮一笑,打了一个响指:“没错,只是怀疑,但也足以让我展开对杨柯的调查,不是吗?”
他豁然转身,冷冷盯着杨柯:“杨柯,汝南人士,出身并非白身,家父乃汝南一望族,柯从小饱读经书,略有才名,乡人敬之。却在十年前获难,尽成奴籍,后落草为寇,加入白崖……”
“这有何不对?”
张晓冷冷道。
刘铮哈哈大笑:“是的,很标准的一个落难为寇的版本。大概白崖军里,这种故事都有很多……”
“然而……”
“杨柯乃正儿八经,被举孝廉,才子之名,仕途一片光明,却突遭此难。”
“若说前些年,他加入白崖军,那是权宜之计。”
“但我派人去往汝南暗查,才得知,在五年后,他突然脱离奴籍,重归官身,汝南老家的老人,也被他偷偷安排妥当。若我没有猜错,这一定是张大小姐帮忙斡旋。我可以断定,在十年前,杨柯在白崖军内,定是励精图治,奋发图强,心怀家仇,试图证明自己,确实,他也做到了……”
“但在五年前,他就开始变了!”
杨柯眼睛通红,双拳紧握。
刘铮紧紧盯着他:“他先建这白崖宫,蛊惑兄弟们骄奢淫逸,而后自己大肆敛财,在这城中购买店铺,设立暗桩,满足自己的私欲,便是因为你在寻求以前的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你曾为官身,如果真能回到以往的风光,谁不愿意,对么?自古以来,世受皇恩者,从来都是既得利益者,若真有机会,重回那个位置,谁会甘心一直当一个草寇?”
“所以!”
“在这白崖军内,一心想被诏安的,不是卫邵,而是你!你一直利用卫邵想被诏安的说辞,来蛊惑人心,拉拢别人,从始至终,这白崖军的害群之马,就是你!”
“杨柯!”
杨柯如同五雷轰顶,从马上颓然落地,他狠辣的眼神看着刘铮:“不可能,不可能,一直想被诏安的,就是卫邵,是他!”
杜彪也道:“刘老弟,这事儿大哥确实说过……”
刘铮哈哈大笑:“所以你们还没看明白吗?”
“杨柯,是想用你们一百零八兄弟,和这个马场,来换取自己的前程!”、
“而卫邵,却无需这样做!”
“他是想用自己的能力,来给兄弟们洗白身份,这就是本质的差别!”
“大放厥词!”
“胡言乱语!”
“他为什么不需要?”
杨柯怒吼出来,手指卫邵:“一直心念念想被诏安的是他,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张晓也看着刘铮。
所有人也都看着刘铮和卫邵。
他们需要一个解释。
“因为我!”
突然这个时候,又是一批兵马,缓缓到来。
众人回头看去。
来人,赫然正是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