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把她的行李和包送去房间里,领着她挑选发箍。
狗血剧里游轮上在举办动物舞会,每个人头上都会戴上小动物发箍,剧里男主与女主自然是狼和小白兔。
白雾抬手就要拿起兔子发箍,一条粉红触手却快了她一步,卷起了一个粉白猫耳发箍。
白雾微微一愣:“您喜欢这个吗?”
似乎反应了过来,触手又收了回去,安静下来,仿佛刚刚的举动不是他做出来的。
白雾停在半空的手挪了个方向,拿起了那个猫耳发箍,随手戴在自己脑袋上,抱着水母在三层游轮上逛,路上碰到了不少“游客”。
等走累了就在最顶层休息区坐下,扎了下指尖滴出两滴血在香槟里,递给邪神。
淡黄色的液体滴入两滴血红,慢慢逸散开,像琥珀混合玫瑰花的过程。
触手攀附杯壁,尖端探入,冰凉的酒液缓慢下降。
白雾将视线从酒杯上挪开,落在黑下来的周围,游轮劈开浓浓黑色在海面上行驶,从白天驶入黑夜。
“先生。”
女孩的声音轻软,混着海风又添了一丝凉,她说话的尾音会有一点长,咬着字称呼的时候尾音缱绻。
巫伏触手一顿,视线望过去。
女孩的脑袋上顶着那对粉白猫耳,随风微微晃了晃,像在抖耳朵。
她的目光刚好从海面上挪回来,与他对视上,漆黑的眸子笼着一层薄薄的灯光,一双猫眼倒映着他的模样。
一只看上去甚至有些蠢的水母玩偶。
巫伏微微眯起了眼,忽然觉得这幅样子有些不太顺眼,丝毫不能在信徒面前彰显自己的强大,也不符合猫主人的形象。
不过好在信徒并没有因此产生变化,眼神仍然虔诚且热忱,定定看着他,细声问:
“是我哪里做错惹到您了吗?”
巫伏卷着杯子的触手停顿了下,放下,轻轻碰了一声,终于在早上到现在说了第一句话。
“没有。”
女孩抿了抿唇,“我知道不该随意揣测您的心情,但我觉得,您似乎有些不开心。”
“……”
巫伏触手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她,似乎要从她眼睛中找到别的情绪,但看到底却只有一片虔诚。
心底的烦躁愈演愈烈,他眯起了眼,微微收紧触手,还是问出了口。
“你之前,当过谁的信徒?”
白雾一愣。
脑内思绪百转千回,当过谁的信徒?她从前不信鬼神,连拜庙求佛都没有过,且邪神肯定说的不是这个。
“谁”。
或许指的是……别的古神?
白雾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别的古神,但、她被绑架昏迷的那几天里,她不能确定他们对自己做了什么,比如她的腿无法走路这件事。
邪神忽然问这个,说明问题肯定出在她的腿上,从她这里得到了什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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