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日鲑岛的时候,夜幕已经逐渐从天边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金橙色。
太阳逐渐从阙海的尽头升起,染红了一片海域。
朦胧的白雾在海上来回飘动,清冷的微风带动白雾一同向更远的地方飘去。
“这里根本不像有人的样子啊?”
白棠在海上转悠了好几圈,眼底除了深不见底的大海外,根本没有其他东西了。
风姞山也瞪着双眼试图找寻蛛丝马迹,看了大半天一无所获,甚至还没有白棠看的仔细呢。
“奇怪,姞山啊,我们不会被你的这位师兄给骗了吧,我之前还在想呢,为什么他会知道你母族的踪迹,他又不是神仙,能通天地之事?”
白棠对这个乔远麓的印象十分不美好,对他说的话将信将疑。
风姞山也想不起来之前究竟是在那一片海域遇见游凝号巨轮的,只知道自己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被救到船上去了。他们在海上晃荡了许久,依旧没有雪族的任何消息。
这时候风姞山突发奇想,“白棠,你说如果我现在割破自己的手指,在海里放一滴自己的血会怎样?”
“放血?”
白棠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你可以试试,没准雪族人对你的血很敏感呢,指不定闻见味道后就出来了。”
既然白棠也这么说了,风姞山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右手持着光剑,飞快的在左手食指上划了个小口子,猩红的血液滴答滴答化成一条线,迅速融入了海水中。
没想到这个办法果然有用,血才滴了一会儿,海上便出现了不平常的动静。
海浪一个接着一个朝他们的方向卷来,风姞山侧头看去,不远处扑过来一个巨浪,白棠连忙带着风姞山窜上了高空。
待浪花停滞,阙海的正中央逐渐浮出了一艘巨轮,船上的白塔高耸入云,船上依旧弥漫着独特的琴音,悠扬飘渺,随着海风被卷向远处。
迎面扑过来一阵熟悉感,是游凝号!
风姞山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她还是游魂态之时,虽从未见过船上的人,却莫名对他们产生了信任感。
待海浪平静下来,白棠又带着风姞山缓缓落在了游凝号的上空,它再次看见了雪熵。
雪熵一身白裙从船舱中走出,她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一如初见之事,让风姞山完全挪不开眼睛。
就在此刻,她身后跑出了一位少年,他兴冲冲的问,“是姞山找来了吧?”
雪熵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云舫你这个小子又冷不丁冒出来了,我说了多少遍,不要这么冒失!”
云舫嘿嘿一笑,“我忍不住嘛,我想看看姞山。”
“一口一个姞山的,要叫她姞山姐姐,知道了吗?”
云舫年龄尚小,看着比红域大不了几岁。
雪熵抬着头,冲风姞山跟白棠招手,“都找过来了,难道还不想下来叙叙旧吗?”
白棠回头征求了一下风姞山的意见,见她问问点头,它极速俯冲而下。
“雪熵姐姐?”
风姞山也不见外,直接管她叫姐姐好了。
雪熵听她这么一叫,心情大好,“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
风姞山不明所以,“等我?为什么?”
雪熵神秘一笑,“你不是有很多疑惑吗,不然也不可能来这里找我们吧,还放血了。”
她盯着风姞山手指上的伤口,眼中带着笑意。
风姞山大囧,“呃,你说这个啊,其实我刚才也是急了,实在没有办法才想着放血试试看,没想到还真的把你们给引出来了,真是巧啊!”
她呵呵一笑,却比哭还难看。
雪熵说,“跟我进船舱吧,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你这样子任由它暴露在空气中,也不是办法啊。”
风姞山没有拒绝,跟着她就进去了。
白棠化成了人形,慢慢落在甲板上,紧随风姞山身后。
云舫走过来,拍了拍白棠的肩膀,“你伤势都好了啊,咦,兽魂也恢复了?”
他只触碰了一下便感觉到白棠比过去更强大了,为保护风姞山尸身不腐时牺牲了自己的半个兽魂,却不料现在居然完全治愈了。
白棠挺直了腰板,侧头扫了他一眼,“那当然,我可不是普通人,真当我跟你一样大啊?”
他说完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眼神中竟然还夹杂一丝不屑。
云舫笑道,“不过说实话,我还挺好奇你们这些神兽的,居然想化成人形就可以化成人形,话说你今年几岁了,怎么变成人了看着却比我还年轻?”
白棠冷哼,“说出来怕吓到你,总之比你大很多很多。”
它并没有兴趣跟云舫继续聊下去,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雪熵带着风姞山进了船舱,端过凳子示意她坐下,不忘对门口站着的云舫说,“行了,你们也进来吧。”
白棠听后美滋滋的进去了,一点都不见外,云舫自然是坐到了它的身旁,依旧满脸兴趣的盯着它看。
“你来找我是为了拾荒者对吗?”
雪熵一开口便戳中了风姞山的心声,风姞山问,“你是怎么知道?”
雪熵说,“有人提前通知我,说你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让我们在这里等你。”
“有人通知你?怎么通知?雪族不是与世隔绝吗,有人能够主动与你们传递消息?”
风姞山惊异不已,还以为雪族只能对外交流,而外人却不可主动发动联系呢。
雪熵回,“你母亲的封印即将失效了,我们雪族的结界也越来越弱,很快就自由了。”
“是吗,这封印难道还有期限?”
风姞山对此一窍不通。
雪熵说,“自然,时限一到,力量自然会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