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读书人和商人以及官员合流,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李恪虽然也能看清楚一些,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浅薄了,想到商人、读书人、官员这三个群体合流,他感到不寒而栗!
这将士多么庞大的利益体?
“到时候,哪有什么对错,有的不过是为自己群体的利益相互攻坚而已。党争,和之前的党争相比,这中不问对错,毫无道德底线的党争才是最可怕的。”
“这也是你大哥他这次为什么要将其扼杀在摇篮的原因,因为一旦蔓延,将更多的学生,官员拉下水时,那什么都晚了。”
李泰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多的算计。
商人?一个从来不被世人在意的群体,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都是被剥削的对象,都是待宰的羔羊。
但现在,他们却找到了一条绑架所有人的道路,一旦被这些人走通,他实在不敢相信到时候天下的官员会成为什么样子?
一切都是为了身后之人服务,读书人,商人,官员,都是这个群体中的受益者。
而被剥削的对象却成为毫不知情的百姓。
姬松不再多言,他相信以李泰的聪慧一定会明白。走进船舱,就看到正在看书的老孙。
姬松也不打扰,拿起茶壶就开始灌。最后或许是实在忍不住了,孙思邈道:“真的会变成你说那样?”
姬松默然点头,孙思邈眉头紧皱,他一生阅人无数,走过的地方也数不胜数。见过的人也包罗万象。
早些年那些商人就算是再有钱,也谦恭的很。但随着朝廷对上商人的松绑,这些人开始穿起的绫罗绸缎,开始显耀于人前,有的因为捐款地位上也得到了提升。
士农工商,好似渐渐也变成了士商工农。
“那如果重农抑商呢?”他不甘道。
姬松苦笑道:“您知道现在商税占据朝廷的多少份额吗?”
“六成,整整六成的税收都是商人贡献的,重农抑商?到时候少出的部分由谁来补?百姓?还是官员?”
“这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虽然商人团体开始冒头,但却也只是萌芽,这次朝廷大举出手,怕是短时间内都会蛰伏就算有想法的也只能深埋心底,不敢乱动!”
“因为商税大涨,朝廷对于农税就不在那么看重了,每当有灾情出现,都会赦免当地百姓税收,甚至一免就是好几年。”
“为什么?因为朝廷有钱啊!”
“其实只要商人能足额缴税,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这个世上来钱最快的就是行商,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些年大唐通过商业手段不菲一兵一卒就获取了大量的利益,这也是商税越来越高的原因。”
“行了,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您啊,就好好当你的活神仙吧。商人,这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群体。但想要约束他们其实也不难,中原这片领土上,从来都是官本位,只要死守这点,就算再大的商贾也只能顺着朝廷,他们没有其他选择,除非远走他乡!”
孙思邈看了姬松一眼,索性也不问了,既然他心中有数,他也就放心了!
刚才他们在外面的谈话可吓坏他了,谁能想到一个处于底层,只能成为鱼肉的商贾们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却裹挟读书人和朝廷?
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搞不好这次连名都得丢了。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就是贪婪的下场啊。
姬松回到住处,看到妻子正在给孩子做衣服,就无奈道:“在船上就别做针线活了,一晃一晃了,容易弄伤眼睛的。”
“好了,马上就完了,这海上实在是没事做,今后不会了!”
说完咬掉线头,将衣服撑开,满意道:“看来妾身的本事还没倒退,你看,还不错吧?”
姬松笑着点点头,她从小针线活就不错,又被岳母教导刺绣,做出的东西当然不差,只是吧,这袖子怎么看着像是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