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啸天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知道龚文霞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种事,她真的干的出来。
丁啸天不是没有办法找到龚文霞,他只要给东方达兴打电话,直接说出孩子的事,东方达兴恐怕就坐不住了。
问题是这么一弄,他就等于和东方达兴彻底撕破脸。
东方达兴现在还在位置上,撕破脸的结果意味着什么,丁啸天心里很清楚。
所以他更希望贾二虎去找东方达兴,自己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管贾二虎与东方达兴闹到什么程度,在东方达兴那里,自己还是个受害者。
但他忽视了一点,那就是贾二虎刚刚所说的,万一贾二虎威胁到龚文霞,龚文霞为了拼个鱼死网破,真的害了那个儿子怎么办?
犹豫不决中,丁啸天觉得不管怎么说,自己绝不能被贾二虎利用,至少在搞清楚那个孩子真实的身世前,不能被贾二虎当枪使。
那孩子虽然像自己,但不一定真的就是自己的儿子。
就算是,孩子会不会认自己还两说,为了这个未知的结果,直接站在东方达兴的对立面,绝对得不偿失。
“孩子,”东方达兴说道:“其实我们都清楚,事到如今,如果想要找到龚文霞的话,其实有一条捷径,直接去找东方达兴就可以。
可我认为,你出面去找,比我出面去找更好。
毕竟我跟他都是有身份的人,当面谈这件事容易崩盘,说不定当场翻脸。
而你不一样,你去找他,目的是为了找你的母亲,他应该会给你指一条路的。”
贾二虎笑道:“行,既然伯父做出了这种决定,那我尊重你的意思。
但我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我的母亲,其他的事我不会过问。
我甚至不敢保证,如果我找到龚文霞,她究竟会不会造谣和中伤你当初,是如何陷害我父亲的?
一旦我被她说动,甚至她跟我谈条件,除非我除掉你才告诉我母亲的下落的话,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傻事。”
丁啸天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呀,原形毕露了吧,为什么一开始不用这句话来威胁我呢?”
贾二虎摇头道:“我这不是威胁,而是告诉你有这种可能性。不管怎么说,你叫了我几声孩子,我也叫了你几声伯父,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
不然,真的到了那一天,还会落下口实,被你指责我一开始就处心积虑。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的真实情况,但至少有一个铁的事实,那就是我父亲是被法律制裁的,你们这些人,无非就是把我父亲和你们一块儿做过的事情,全部赖到了我父亲的头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仅参与了整个事情,而且还是事情的主谋,也是罪有应得。
充其量我只能在道义上谴责你,根本没有必要要你的命。
但如果不要你的命,我这辈子都找不到我母亲的话,我不敢保证到时候我还会像现在这么冷静。”
丁啸天微微一笑:“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你觉得你能够威胁到我的生命吗?”
贾二虎笑道:“能不能威胁到你的生命,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说完,贾二虎转身朝外走去。
丁啸天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拿起了那把五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