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在世时,温雪杳就没少同温长青在她面前争宠,所以还以为他们兄妹二人不过是与自己和哥哥一样罢了。
似是看出温雪杳的疑惑,宁珩温声道:“阿杳不必怀疑,我母亲的确未曾给我做过衣裳,就连宝珠,她也不曾为她做过。”
温雪杳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住,她愧疚地垂下眼,低声道:“我并非有意......”
宁珩缓缓摇头,“不是什么大事,阿杳不必与我道歉,再者说这又不是你的错。”
温雪杳再看他此时脸上的云淡风轻,只觉得一切都是他故作坚强,在强撑罢了。
原来那时宝珠所说的,国公夫人不喜宁珩的话,居然都是真的。
她软声安慰道:“没有关系的阿珩哥哥,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日后我来给你做。”
宁珩抬眸瞧她一眼,点头,“好。”
他将新衣换上,柔软的里衣顺着青年矫健的身形垂落。
他张开双臂在温雪杳面前转了一圈,“刚刚好。”
温雪杳点头,“合身便好。”
宁珩只说试一试,但穿上之后,却没有了脱下来的意思。
屋里燃着暖炉,虽不算冷,但仅穿一件里衣要熬几个时辰守岁,也怕是会染上风寒。
宁珩在椅子上坐下,显然没有再穿上外衫的打算。温雪杳无奈,只能找了一件大氅给他披上。
“夜里凉,还是穿得厚实些好。”
宁珩点了下头,没拒绝,但目光却不由落在远处的雕花铜镜上,铜镜里青年素白的里衣被墨色的大氅包裹,看不清晰。
他皱了下眉。
人坐着不动,不一会儿身子骨就愈发觉得寒凉,温雪杳让小暑又抱了两个汤婆子过来。她自己揣一个,另一个塞给宁珩。
两人一开始是一人倚在美人榻上,一人坐在桌前。
不知是不是坐着发困,没一会儿,宁珩也抱着汤婆子坐到了温雪杳旁边。
坐着坐着,两人便都倚在榻上,宁珩躺在温雪杳身后,长臂将人笼罩在怀中,一件大氅盖在两人身上。
“也不知如今我兄长他们在做什么。”近些日子不能回门,温雪杳忍不住轻叹一声。
宁珩猜到什么,缓声道:“方才阿杳几次出神,莫不是就在想这个?”
温雪杳点了点头,但她的想应与宁珩所想的不大一样,比起思念,她心中担忧更多几分。
“说到舅兄,我忽而想到一件事。”宁珩捏住温雪杳的下颌,让她看向自己。
“先前几次我便想叮嘱,你最好莫要与路家表兄一家子走得太近,但后来听闻他们主动搬出温府,且你也与他们来往不多,我便未提此事。”
温雪杳见宁珩神色郑重严肃,稍稍惊讶的同时,疑惑道:“路姨母和表兄并未在温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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