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杳茫然眨了下眼,过了许久,才问道:“是你兄长亲口所说么,他喜欢那画中女子?”
宁宝珠不敢看温雪杳的目光,事情坏便坏在此处,连她想敷衍过去都不成,因为当日兄长的确字句真切的对她亲口承认了。
直到此刻,兄长瞧着那画时温柔的眉眼,她都历历在目。
宁宝珠喉咙一痒,闷闷嗯了声。
她见温雪杳听后缓缓垂下眼睫,忙打起圆场,“嫂子,你也莫要难过,在你进门前夕,兄长曾命我盯着丫环打算过他的书房,我记得真切,那日根本未在兄长书房见到过什么画像,有也只是一些山水画,可见他应当是早已放下了。”
温雪杳轻轻应了声 ,音色温软,晃动的眼睫让人辨不出她此刻的情绪,“难道你兄长当真从没有为旁人作过画么?”
她只隐约记得,宁宝珠曾说过宁珩从未给她画过。
半晌,她见宁宝珠默默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便是兄长只为那女子画过。”所以那日从山庄回来的路上,她误以为温雪杳袖子里塞的是宁珩为她画的像才会那般激动。
见温雪杳半天不说话,宁宝珠试探道:“嫂子,你生气了?”
“没有。”温雪杳摇头,她这话并不是作假。
谁都有过去,她不可能将自己都未曾做到的事拿来去要去别人,严以待人宽以律己那便多少会引人发笑了。
她只是正常的对此稍感好奇,在想那人究竟是谁罢了,现在看来的确是如乐公主的可能性大一些。
最重要的其实还是温雪杳从始至终都相信宁珩是个真君子,总不至于娶了她,与她同床共枕时夜里想的、念的还是旁人。
所以,若她真因此生气,倒是对宁珩品性的辱没了。
见温雪杳神色轻松不似作假,一旁的宁宝珠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温雪杳余光瞧见宁宝珠紧张的模样,忍不住扯动唇角,“对了,几日后宫中设宴,你可要去?”
“若是兄长与嫂嫂都去,那我在府上一个待着也无聊,还不如与你们同去就去,但若是你们都不去,我自然也不想去。”宁宝珠道。
温雪杳笑了下,“我同你兄长都是要去的。”
“那我也去。”
今日宁珩回来的早,她从宁宝珠院子回去时,对方人已经在屋里坐着了。
温雪杳微微讶异。
今日外头下了雪,少女身穿一件石榴红袄子,下面是粉白的百褶裙,脚踩一双鹿皮长靴。
她在檐下跺了跺脚,将身上的雪抖落的七七八八,才钻进屋里。
宁珩抬眸看过来,温雪杳正将斗篷脱下递给小暑,他微皱眉:“雪下大了,怎也不知叫人给你撑上伞?”
说完,清冷的眸子带着威压扫过小暑的面颊,后者身子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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