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宫门大开,前头提灯的人小心地引着路。
蹲在一边的元芳看见人影,急急站起来叫了下少爷,又见那行人根本没注意到这边,骑马要走。
他来不及多想,匆匆跑过去叫住,“王爷,等等。”
侍卫看见人影,当即拔刀挡着。
“王爷,是徐公子身边的奴才。”青石打老远看见,抬手制止阻拦的侍卫。
沈衔青瞥了过去,看见人后面的马车,小小一个隐藏在暗处,不注意根本看不出。
元芳跑到马边,拱手道:“王爷,我们少爷这几日在府里一直念叨您,听说您今日回府,特意赶紧过来等着,想接您回去。”
“如今正在马车里等着,奴才看您没注意,这才斗胆拦下马驾,请王爷恕罪。”
沈衔青坐在马上,闻言手指动了动。想起近日里府邸报来的消息,他下马走到马车旁边。
拎灯的奴才赶紧跟上,给沈衔青照着。
马车内,徐月见还未醒,整个人都跪趴在地上,脸半露出来。昏黄的灯光一照,正巧落在那泪痣上。
沈衔青见到那一点泪痣微微蹙眉,但并未开口。
烛光举得久了,徐月见感觉脸越来越热,以为有人开灯。他转过一点脸嘟囔声‘快关灯’后,迷迷糊糊睁开眼,与沈衔青四目相对。
好帅。
徐月见感叹一声,正预备再睡过去。却忽然睁大眼睛,浑身一僵,迅速坐起身来,乖巧地笑了下,“王爷,您下朝了。”
“嗯。”沈衔青高扬了下眉。
徐月见尴尬地笑了声,谁懂,等人回家结果在车里睡着了。
“王爷,饿了没,这是府里的膳房做的‘奶冻’,正鲜着呢。”徐月见爬下马车,指了指桌面的木盒。
“不止呢,我让膳房做了许多,等您回府吃热乎的。”徐月见说着,瞄了眼沈衔青的神色,小声说:“就是您也太久没回来了……月见在府里吃不好也睡不好,生生饿瘦了呢!”
他在沈衔青面前转了圈,继续道:“不止如此,我日日在庭院里等着,就想您能路过,看看月见。”
“哪想自从春猎后,你都没回来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厌弃了月见呢。”
徐月见委屈的话一篓子一篓子得往外蹦,越说越惨,直把自己比喻成缺了沈衔青就会枯死的花。
沈衔青盯着面前人嘴角边的米饭粒,看他说等了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的话,沉默了一瞬。
一旁的元芳开始听着还直点头,后面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直到看见残渣,腿忽得一软。
“少……少爷!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回府吧。”元芳抖着腿小声道。
徐月见喊苦的嘴一停,看向挤眉弄眼、面色惨白的元芳。
这是干啥?
正要问,就见沈衔青抬抬手,候着的青石默默递上一块帕子。
“徐公子,擦擦嘴。”
什么嘴?
“宿主……嘴角。”一旁的系统也刚发现,捂着脸出声。
徐月见拿过帕子一抹,看见上面落的白色珍珠米饭粒。
死寂—
他悄悄抬眼看向沈衔青,莫名地他觉得眼前人好像在笑话他。
尴尬弥漫在空气中,想到刚才说的话,徐月见羞得全身泛红。
他捂着脸缓缓蹲下,现在徒手劈裂缝还来得及吗!!!!!
沈衔青,你还有这恶趣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