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发上,有些心累地仰视着天花板的吊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倒映着她小小的身影。
她想起五岁那一年,她刚参加完母亲的葬礼,还穿着丧服,就被送到了襄城的乡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在看到车子渐行渐远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遗弃了。
她跟着车子跑了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四处犬吠,让她胆战心惊,她大声地喊着爸爸、妈妈,却没有人回应她。
收养她的人家条件很差,养父总是酗酒,养母是个软弱的女人。
每次养父喝完酒后,就会暴打养母和她,她六岁那一年,养母终于反抗了。
养母用刀砍断了养父的脖颈,鲜血溅了她一脸。
她很害怕,她害怕的不是养母会伤害她,而是怕她又要没有家了。
养父失血过多死了,养母因为杀人入狱了。
她被九婶她们抚养,每一户住上一周的时间。
她发誓要等到养母出狱,好好地孝敬她。
只是她永远等不到那一天了,养母入狱半年的时间就被诊断出肺癌,没过三个月就离世了。
养母去世的那天,安颜躲在九婶家的角落里哭得眼睛都肿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如同杨素华所说,是个克父克母的孩子。
那段时间,她开始抑郁、自闭。
是九婶还有好多叔叔婶婶开导她,她才渐渐走出了阴霾。
她吃着百家饭长到了八岁,村里来了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者。
他见她骨骼清奇,是个可塑之才,他保证会给她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希望征求众人同意,带她离开。
众人经过协商,觉得她在这个穷苦贫瘠的地方长大定不会有好的未来,便同意老者带她离开。
而这一离开,就改变了她接下来的人生轨迹。
微信视频的音乐声响起,打断了安颜的回忆。
安颜看着上面的头像,点击接听,扬唇启笑。
“老头儿!”
视频中的老者拧起眉头,“没大没小的,叫爷爷!”
“叫什么?”
“爷爷!”
“我在呢!”安颜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老者垮着脸,她又唤道:“师父!”
老者哼了一声。
安颜不再逗他,“哈哈,还是给你点面子,叫你爷爷吧!”
老者无奈地笑,“你可真是调皮!和爷爷说说,在安家怎么样了?”
“挺好的,爷爷。”
老者叹气,“你这孩子报喜不报忧。我听毕冲说了,安家那些人总欺负你。你这性子还能忍着,那得受多大的委屈啊!”
“还好,现在不忍了。”安颜不想他担心自己,赶紧转移话题,“奶奶呢?”
“给你做鲜花饼呢!园里的玫瑰开得正好,她摘了好多准备给你做好,让毕冲给你送去。”
这时,毕冲的脸挤进镜头,“老大,我被你害惨了!傅时宴的手下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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