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第二天要给公主府送墨,最主要是要送册的事情,于是贞娘似乎有些失眠了。
贞娘这人,心里有着心事,就睡不好觉,于是的,这一夜便迷迷糊糊,到得下半夜里,还做了个梦,梦见葛秋姐和李正平被斩了,刀斧手一刀下去,便身首异处,吓的她惊醒了过来。
那心仍嘣嘣直跳的,不由的拍了拍胸口,安慰着自己:“人说了,梦都是反的,梦里有事,而现实中必然平静安好。
外间,小丫听到院里的响动,便掀了帘子进来:“贞姑娘,醒了吗?”
“醒了,现在什么时辰了?”贞娘问。
“刚寅时,离卯时还有一个时辰呢,姑娘在睡一下吧小丫道。
“嗯,你也继续休息吧贞娘应了应声,小丫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继续躺下,只是贞娘想着送墨的事情,又不知罗文谦是否真如老爹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安排妥当,万一送去,公主不理会怎么办?
这心便有些忐忑起来。
随后便又用劲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还瞎想些什么,终归是尽力而为。如此想着,贞娘的心倒也就定了。
只是睡不着,又开始跑火车,她在想着黄狼倒底是谁杀死了。
从正平哥那封信里可以看出,黄狼不是他们杀的,再想来都惹出账册的事情了,如果黄狼真是葛秋姐杀的,李正平实在没必要隐瞒。
毕竟葛秋姐杀黄狼虽然于法不合,但于理却又说的过去的,黄狼毕竟在牢里生生的害死了葛大拿。
可正平哥的信里第一句话就说了,葛秋姐见到黄狼时,黄狼已经死了。
那么黄狼是谁杀的呢?
本来魏百万也是有嫌疑的,可是魏百万虽有杀黄狼之心,但显然也是迟了一步,要不然,也就没账册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不知怎么的?贞娘的眼前浮现了昨日见到的葛三儿,那一幅愣样子,把人推下了水,当然,这小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不稀奇的,葛三儿只有十五岁,本身又有点憨呆,而葛秋姐对这个弟弟平日里却着实不错的,那个妇人说葛秋姐,葛三儿为她出气也是正常的。
可贞娘又想起葛三儿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着:“我姐不是杀人犯,姓黄的不是我姐杀的
他凭什么这么认定,当然了,憨子的理由无法用常理论断。
贞娘想着抓了抓脑袋。
不一会儿,就是卯时了,贞娘便起床,小丫端了热水进来,贞娘洗漱后搬便由后院的角门进了墨坊。
本来后院的墨坊跟贞娘住的小木楼是通的,只是后来请了许多工人,于是原来后院墨坊的门就封了起来,只留下后面的角门,守这个角门的便是丑婆,又在原来墨坊的后头开了个正门,这样便于工人出入。
这样整个李氏宅院就形成了一个品字形的格局,上面的口就是墨庄的店面,正对着官街,而下面的两个‘口’,左手的就是住宅区,分前院中院,前院是李氏男丁以及一些墨庄的管事居住,而中院就是贞娘住的小木楼了,右手的‘口’字就是制墨的工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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