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洱看到顾明昼目光下移,落在了他的领口,他顺着对方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竟然领口大敞,什么都让眼前人看光了去。
他更加羞恼,气得浑身发抖:“滚开,你滚开!”
顾明昼大发仁慈地松开手,望着兔子委屈巴巴地把衣襟整理好,耐着性子道:“行了,现在去把东西捡回来,回去睡觉。”
沈洱垂头丧气地,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走到那草丛边,伸手去摸那灵器,却摸到了两手碎渣。
他眉头蹙紧,轻轻抽了口气,把手缩回来,指尖扎进了几片琉璃碎渣。
“怎么了?”顾明昼俯身看过来,看到他开始渗出血珠的指尖,愕然道:“碎了?”
沈洱把碎渣从手上一一摘下来,低头去看,那灵器虽然大部分是铁做的,可贴覆在乳.首的主要部分,却是琉璃做的。
如今那最重要的部分碎成渣,这东西已用不得了。
倒霉,都怪顾明昼!
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看向罪魁祸首:“都怪你!”
顾明昼无端挨了句骂,硬生生气笑几分:“不是你刚刚自己扔的?”
不讲理的笨兔子。
“谁让你突然冒出来,谁让你偷看本座,谁让你跑出来追本座,总之都怪你!”沈洱气得眼眶红透,又回过头,看向那已经坏损的灵器。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把些琉璃碎渣拢起来,贴回那铁器上。
顾明昼望着他的动作,眼皮微跳,“你该不会是想接着用吧?”
沈洱瞪他一眼:“本座要拿去修好它!”
“再买一个新的就是,不许捡了。”顾明昼捉住他的腕子,那细白柔软的指尖,已经被琉璃碎渣划出几个小口子,渗出血珠来,蠢兔子一点也不觉得疼?
“那你给我买。”
“好好,回去说。”
他拉着不情不愿的沈洱回到卧房,用手帕轻轻拭去沈洱指上的血,又找出膏药,在伤口处仔细涂了一层。
虽然沈洱现在邪力低弱,但大邪体质恢复很快,伤口估计第二天便能好全。
顾明昼瞥向兔子:“疼么?”
“废话。”沈洱仍闷着气,从他手心抽回自己的手,“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本座怎么会受伤,还有……”
兔子一急就喜欢把所有错推在他头上,顾明昼背黑锅已经背得十分熟稔了。
他拄着下巴,把兔子的抱怨左耳进右耳出,眸光在沈洱胸前微微洇湿的衣襟划过,倏然顿住。
喉结轻轻滚咽,舌尖仿佛又尝到了空气里奇特的甜香。
“你听没听本座说话?”沈洱气得脸都憋红了,面前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听了。”顾明昼心不在焉道,“都是我的错。”
沈洱被他的反应噎了噎:“本来就是,你是不是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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