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可以说是发自侯玉霄内心的,他不光语气郑重,脸色也极尽认真,本就由心而出,魏虚珩和张若虚听得真切,自然也就往心里去了。
两人的脸色,也在逐渐消化完侯玉霄这些话之后,变的愈发凝重了起来。
侯玉霄见两人面色还在沉思,趁热打铁继续:
“这短短十多年,大晋看似风头最盛,但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所谓三线开战,也不过是为了打击各州士气,虽有成效却并无多少实质收获;而司空父女不同,他们可是已经吞下了一州之地,外加一个准圣地雷音寺,新月神教的实力,究竟有多强,谁也不知道啊………”
“你究竟是何意?”张若虚率先问了出来。
侯玉霄看到他和魏虚珩的脸色,知道两人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喜色,拱手道:“宝库之行,无论是两位师祖,还是我同盟的其他圣人,说到底都是为了再进一步的机缘,此事各凭本事,无可厚非,但依玉霄拙见,无论是谁得了机缘都可以,唯独不能让司空星洲得逞,而且,司空星洲想得到什么,我们都要极力阻拦,必要时,甚至………”
说到最后,侯玉霄已经把手比在了脖子上。
魏虚珩和张若虚没有开口,但童孔中都闪过了一丝动容,显然是有些意动。
“新月神教藏的太深,确实不得不防,同盟那边我们可以去说,不过大晋那边,怎么办?”
“两位师祖放心,昨日晋帝抵达神都之前,玉霄就提前在城外与大晋国师诸葛元会过面,大晋对新月神教,提防更甚,如若同盟答应,双方达成一致,必能保证,此次宝库之行,新月神教,一无所获。”
听到这儿,魏虚珩和张若虚神色一震,继而低头看着侯玉霄,童孔中都微微闪过一丝骇色。
好小子,这侯玉霄,竟不知不觉将大晋跟同盟撺掇到一起,对付新月神教了。
两人转头对视了一下,确认眼神后,同时轻轻点头,魏虚珩轻声道:“你既有此心,老夫自当支持,司空星洲明里暗里都言反晋,新月神教却行坐山观虎斗之举,确实有些过分,大晋果真有心,想来,同盟也不会有异议。”
侯玉霄重重点头,又与两人商议了一阵,离亥时还差一刻钟时,就辞别两人,离开了偏殿。
看着侯玉霄离开,魏虚珩神色有些摇摆,回过头问道:“师兄怎么看?”
“这侯玉霄,看来对司空父女意见不小,居然撺掇大晋与同盟一起,对付新月神教,这着实有些出乎我意料了,不过………”
说到这,张若虚顿了一下,神色微微一凝:
“他那些话,说的没错,取并州、下雷音、坐山观虎斗、还强迫侯玉霄开宝库,这新月神教,确实气焰太盛,也该打压打压了。”
魏虚珩没有开口,不过也点头表示了赞同。
……………
禹神宫西北角,偏殿之中,司空星洲盘膝独坐上首,他脸型偏瘦,眉宇英庭,俊秀的不似中年模样,闭目静坐的状态,平澹无波的面容,给人一种沉静如水的感觉。
法海、端木宏、詹台无渊三人,站在下面。
大殿悄无声息,倏然,司空星洲睁开眼睛,眉头微微一凝,看着下方问道:“什么时辰了?”
端木宏上前回答道:“亥时马上就到。”
司空星洲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詹台无渊,脸上浮出一丝笑意,道:“无渊,进去之后,你跟紧我即可,我会带你去找返魂灵木的。”
詹台无渊顿时面色振奋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