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如今位高权重,师祖之称,不敢当啊!”
侯玉霄听出魏虚珩语气里的调侃,脸上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摇头面露一丝无奈道:“攻下神都,复辟大禹,实为河西无奈之举,侯某虽心向同盟,奈何实力太弱,若不自辟生路,怕是分分钟就要为大晋所灭啊……”
“既是如此,为何不与同盟提前说清楚,或是与老夫先通气,冒然攻下神都,让同盟五大圣地全都被你一人牵着鼻子走,你可知,这虽是一手妙棋,却同时恶了五大圣地?”
侯玉霄神色微微一变,心里却平静如初。
攻入神都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
北上之初,同盟希望,他带着三家联军去东元道支援,可那样做,就是在给同盟当炮灰,他当然不愿意,所以他铤而走险,决定攻打大晋防备空虚的后方,几番声东击西下来,拿下了对大晋具有特殊意义的神都。
攻下神都,复辟大禹,提升自己在同盟中的地位,强行让同盟圣地保着他,还用神宗宝库威胁大晋,他的这些行为,可不只是恶了同盟,连大晋也是一样得罪了的。
得罪归得罪,可两方对他却都投鼠忌器,再也不敢像开战之初那样无视他了,这就是成功,此刻他虽只控制了一座神都,可却巧妙的夹在了大晋、同盟、新月神教三方的正中间,哪一方都不愿让他有事,也害怕将他推向其余阵营。
所以,此时此刻,侯玉霄的地位,可以说是最危险的,却也是最稳固的。
当然,这样的他,不但违背了同盟的初衷,同时还强行架着同盟保着他,让同盟由原先的主动变成被动,魏虚珩说他同时恶了五大圣地,确有其事。
尽管早就知道这些,心里很平静,但他还是装出一副不知情,被点醒的模样,只因魏虚珩刚刚那些话里,有一句“与老夫先通气”。
魏虚珩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意思是,自己打神都的事瞒着同盟,他没什么意见,但连紫清圣宗都瞒着,就不行了。
同盟看似声势浩大,内里却各自为战,并非铁板一块,虽说这一点,侯玉霄心里早就清楚,可魏虚珩这么直接的就表达出来了,他还是有些意外,不出他所料,魏虚珩接下来,就应该是要开始拉拢自己了………
“你我两家是姻亲,不比其他,清雪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老夫既将她嫁给你,就是看重你,看重河西,老夫托大,叫你一声玉霄……”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侯玉霄心底感到一阵不适应,可他脸上却还是装出激动之色,抬头面色动容道:“承蒙师祖错爱,玉霄求之不得!”
魏虚珩点了点头,与张若虚对视一眼,继续开口道:“既将你当晚辈,那老夫就直说了,天下乱了一千多年,终归一统,儒释道三教,不争天下,只扶龙庭,想来你也应该清楚,我紫清圣宗本就在遴选真龙,你可知,我圣宗,为何要将清雪,嫁给你?”
侯玉霄勐地抬起了头,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与震惊,紧接着意识到了什么,陡然变的狂喜,童孔中也满是震动与惊喜。
“玉霄今后,定唯圣宗,马首是瞻!”
沉寂了许久,侯玉霄面色一凛,对着魏虚珩和张若虚两人勐地躬身一拜,语气中满是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