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者败了。
哪怕她已打破枷锁,拥有碰触生命之门的资格,也终究被苏奕碾压!
相比之前的战斗,这一战中苏奕展现出的实力,才最令人震撼。
孙禳喝着酒,心头很复杂。
之前,他以为自己和苏奕的差距,不会太大。
可现在他却忽地发现,自己错了,他和苏奕之间的差距之大,已让他都无法去揣度了!
饕餮仙沉默不语。
砍柴人叹了一声,似是为杀我者惋惜。
远处观战的那些鸿蒙主宰,全都还无法从杀我者的落败中回过神。
鸿蒙道山半山腰,引渡者道;“你之前说,杀我者聪明反被聪明误,莫不是早料到她会死?”
定道者道:“大道争锋,容不得任何机关算计。杀我者斩杀‘虚妄之我’之前,尚有决然赴死的气魄和心境,看淡一切,无谓生死。”
“可惜,在斩杀‘虚妄之我’后,反倒让她开始惜命,不愿再拼命。”
“毕竟,她已站在生命之道的大门前,只需一个契机,就能突破,自然不愿再和苏奕一决生死。”
“心境幽微,最是可怕,这次她借苏奕的剑,斩了枷锁,获得突破,可终究是借来的外力,而非是凭借她自己的道行来自我突破!”
“以至于,她在突破后,心境不稳,才会酿下这样的结果。”
顿了顿,定道者道,“至于她所谓的退让,自然瞒不过苏奕,无非是想置身事外,隔岸观火,等待时机,再次出手。”
“既然别有意图,苏奕岂会让她如愿以偿?”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此次突破走了捷径,借助外力斩杀虚妄之我,岂可能真正斩掉心境中的虚妄?”
一番话,让引渡者听得心绪翻涌。
杀我者的厉害,众所瞩目。
谁敢想象,她之所以落败,却是因为在突破时借用了外力?
不过,相比而言,定道者也更可怕。
仅仅只是观战而已,竟似是把杀我者的心境和算计全部识破!
引渡者忽地道:“这一战之后,是否意味着,苏奕如今的战力,已能力压当年在封天台证道的剑客一头?”
定道者道:“若只是苏奕此刻展现出的力量,大抵和剑客相当。”
说着,祂看了引渡者一眼,“但只要有点眼力劲的都清楚,苏奕还未动用全部实力。以此推断,苏奕如今的道行,必在当年的剑客之上。”
这样的推断,让引渡者心中一震。
她忽地想起一些和剑客有关的传闻。
据说当年剑客在封天台前问道时,不乏有一些封天之尊和鸿蒙主宰去找他大道争锋。
可无一例外,要么死,要么败。
哪怕联手围攻,都抵不住剑客一剑之威。
而如今的苏奕,连续击败那些封天之尊,这还是保留实力的情况下。
若苏奕全力出手,又该多厉害?
引渡者目光看向定道者,“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眼下,只剩饕餮仙和砍柴人,之后苏奕必然将登上这鸿蒙道山,和定道者做一个了断。
而目睹苏奕在这一场场对决中的表现,定道者就真的能泰然处之?
“担心?”
定道者微微摇头,“你不懂,他每赢一场,我对他的期待就多一分,为何要担心?”
引渡者:“……”
沉吟半晌,引渡者道:“我看得出来,你把苏奕视作了踏足生命道途的契机,可你若如此做,和借苏奕之手斩杀‘虚妄之我’的杀我者有何区别?”
定道者没有回应,只说道:“你且看着就是。”
见此,引渡者也不再多言。
……
鸿蒙道山八万里禁区一片寂静。
气氛压抑得让人快踹不过气。
随着杀我者落败,当再次面对苏奕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压迫感。
原本,今天是引发天下瞩目的“封天之争”,那些成功在封天台上留名的强者,才是耀眼的主角。
可现在,根本没人在意什么封天之争。
反而是在这鸿蒙道山前,面对已连续获胜四场的苏奕,那些在封天台留名的人们,都已沦为无人关注的陪衬!
“饕餮仙,该你了!”
孙禳开口,催促一直沉默不语不曾出战的饕餮仙,“若你真被吓到了,就痛快交出道途业果,自可以体面地离开,大家也不会笑话你!”
声音回荡天地,打破沉默。
所有目光都齐齐看向饕餮仙。
“老子还不至于如此没出息!”
饕餮仙一声冷笑。
这时候已不是退让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退路可言。
“那就别扯淡,快出手!”
孙禳继续催促。
饕餮仙却视若无睹,依旧立在那沉默着,似是在思忖什么难解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