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继谟站在木船船首,双手背负,黑甲外罩着一层斗篷,虽有风起,但斗篷四周却被元力笼罩,纹丝不动,垂落及地,他站得笔直,犹如一杆长枪,其余皇城司密谍则是如临大敌,持握刀兵,全神贯注凝视着不断破碎的雾气。
忽的。
元继谟抬了抬手。
木船顿时减速,大雾笼罩过来,他并没有动用元力,直接荡开这些雾气,而是平静地站在雾中,静默地等待着来客。
很快。
江那边便驶来了一道不疾不徐的小舟。
与皇城司特制的元石木船相比,这小舟实在太过简陋,甚至可以称之为“木筏”,紫青宝船上其实还有更方便的水行宝具,钱三本想将其赠出,但谢玄衣却是婉言谢绝……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好的宝具,也会被接下来的战斗摧毁。
最普通的木筏。
反而最适合这次出行。
木筏上,同样立着一道黑衫身影。
谢玄衣背负双手,站在木筏上,江流很大,木筏摇晃,他的身形便也随之一同摇晃。
所有元气,尽数内敛。
不去吹散雾气,不去遮挡风浪。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最普通,最平凡的少年。
然而皇城司却没有人这么看。
眼前的少年,乃是踩在大世所有天才头顶的新任“剑道魁首”。
谢真只有洞天境。
但那又如何?!
洞天境的梵音寺佛子,在南疆杖杀了一位阴神尊者……
他们丝毫不怀疑,眼前的少年,也能做到。
“谢真!”
“……谢真来了!”
一道道低呼响起。
与元继谟随行的皇城司密谍,全部进入备战状态,弓弩上膛,刀兵出鞘,寒光凛冽。
说来也巧,翻涌不息的江浪,大风,在此刻逐渐散去。
这场会面。
比皇城司所有人想象中还要平静。
雀契额头渗出冷汗,首座未下命令,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这样的“见面”当真正常吗?首座大人不是要以雷霆之势,格杀谢真吗?为何此刻相见,两人气定神闲,仿佛是陈年旧友,下一刻就要聊上两句?
“元大人。”
谢玄衣先开了口。
他微笑说道:“真是好巧啊……你我又见面了。”
“的确挺巧。”
元继谟脸上也挂着笑容:“小谢山主,现在不应该是护送使团归离吗,怎会单独出现在衢江?本座可是听说,这一带附近有邪修出没,极不太平……这消息属实吗?方才小谢山主没有受到惊扰吧?”
“哦,还有此事?”
谢玄衣笑了笑:“看来谢某运气不错,没遇到邪祟,反而遇到了皇城司。”
使团出行,对其他人而言是一桩秘辛。
可对元继谟而言,这支使团离开皇城之后所走的每一里路,他都派遣了密谍亲自查看勘探,他比谁都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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