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一个字落下,元继谟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他的神情忽然变得恐惧起来。
哗啦啦。
翻涌的江水,在这一刻迎来了冻结。
木筏被浪花冲起,原本处于低位的谢玄衣,被浪花抬起一丈……这一丈不高不低,恰恰让他可以俯视眼前的黑甲男人,两者目光对视,元继谟平静的心湖在一瞬间迎来了强烈的不详。
为什么?
为什么他面对洞天境的谢真,会感到恐惧?
祁烈,黄素,雪主……
不……
这些人远在千里之外,即便他们真的在场,也不可能让自己感到这种恐惧!
赵通天?
不,也不是他!
这位大穗剑宫的执剑掌律,乃是皇城司看守最严格的人物,仁寿宫那位刻意针对赵通天布下了阵法,皇城司借由大阵,可以监察大褚境内的阳神动向,此次自己敢在衢江设下伏杀,自然早就确认了八方阳神的坐落平稳。
排除所有的意外,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元继谟下意识抬起头来,他与谢真对视,下一刻对方的额首位置,忽然爆发出一抹极其璀璨的辉光。
那是一朵莲花。
一朵……残缺,但仍然灼目的莲花!
“纯阳剑意?!”
元继谟猜到了答案,但已经晚了,他面容扭曲地发出一声尖叫,拼命向后退去,同时伸出手掌,试图抓住那枚贴身佩戴的保命玉符。
“嘶啦!”
大袖飘摇的谢玄衣,神情冷漠,两根手指点出。
一抹剑气瞬间斩过!
元继谟抓住玉符的手臂应声断落!
“啊……”
元继谟神情痛苦,来不及嘶嚎,他连忙伸出另外一条手臂,依旧是尝试抓取玉符。
第二缕莲花剑意接踵而至。
两条手臂都被斩断。
谢玄衣并非刻意留手,不以剑意击中心脏,而是斩断玉符联系,才是唯一真解。
元继谟花了十日,研究如何杀死谢真。
这十日,谢玄衣也在研究如何妥帖地杀死元继谟。
他在离开皇城之前,就在布局,为了引动元继谟露面,他说服祁烈黄素远离皇城,不要跟随使团,说服雪主时刻跟随褚因,不可离开皇城司的视线,甚至不惜亲自离开“钱三”的保护。
他所做的一切。
就是为了今日和元继谟单独相处。
想要杀死这位皇城司首座……绝非易事,而且谢玄衣并不准备动用【沉疴】,他不打算在这一战中破境,元继谟本就是阴神后境的强者,即便自己破境,刚刚凝落完整的灭之道则也未必能够将其斩下。
他只准备了一招。
这是唯一的杀招,也是最直接,必奏效的杀招。
纯阳师尊留下来的那朵莲花。
就连五彩岭阴神圆满的鸠王爷,都无法阻拦这莲花剑意的斩切,即便元继谟隐藏境界,也不可能抵抗住这种级别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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