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戒尘为了颠覆佛门香火,甘愿在灵山埋下长达十年之久的布局。
西岭的邪教徒,想必会更加谨慎……只是这次布局祭祀邪灵,正好被自己撞见,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过……这到底是巧合呢,还是一个必然?
宁奕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一阵青芒在掌心如玉质般流淌汇聚,聚拢复散,明明是对准将军府开启的门户,执剑者之力却将自己传送到清白城。
“清白城。”他在心底轻念了这三字。
自己从小就被扔在这片地带长大。
空之卷又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是想提示自己什么吗?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宁奕甩了甩头,他望向倾塌倒下的残壁,之前悍然挥刀的青衫女子,此刻捂着腹部,缓缓站起。
这青衫女子身上有一股出尘脱俗的“气”。
佛门修行者,无论到哪都不用自报家门,所谓虔诚教徒,必有愿力相助,放在东西两边都是如此……这女子只需要一眼看去,便能看出是一位道宗教徒。
还是个莽夫。
竟然敢向影子挥刀。
宁奕来到清雀面前,他瞥了眼完整如崭的细长平刀,能硬抗一下,刀身不瑕,“这把刀不错……我要见教宗,他现在在哪?”
当务之急,是确认大隋的情况。
自己走后,大隋发生了什么。
青衫女子以手背擦拭唇角血迹,对宁奕视若无睹,捡起长刀,手掌按住袖口,轻轻擦拭。
宁奕手指摩挲下巴,喃喃自语道:“你难道不认识我?”
清雀抬起头来,唇角拉扯。
她自然认识眼前这位男人,大隋天下还有谁不知道,眼前这位……是名声比叶红拂更加“响亮”的蜀山小师叔?
刚刚那大放光明的一剑,更是印证了宁奕身份。
果然与传闻一样,狂妄自大外加自恋,蜀山历代小师叔,好像都是这副德行。
清雀俯身捡起刀鞘,反复将刀刃归鞘,拔出,慢条斯理地重复几遍后,站起身子,直视宁奕……然后无视宁奕。
她那张麻木冷漠的俏脸上,便像是写了一句话,来回答宁奕的问题——
认识你,所以呢?
宁奕毫不动怒,反而一笑。
他感慨唏嘘道:“年纪轻轻的,可惜是个哑巴。教宗近侍,选人不淑啊。”
“你……”
清雀万年不变的淡定面容,罕见怒了,并非因前半句而怒。
宁奕的后半句,事涉道宗清誉,苏牧大人声名,对她而言不可不怒,不可不争……只可惜她常年寡言,如今想要开口争辩,却能停在你你你的阶段,其余更多的,一字也说不出来。
谷小雨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像清雀这样的小姑娘,就该由宁师叔这种“大恶人”好生打磨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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