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朱候都被打入红拂河。
谁还会记得自己?
东境长城的“大持令”没什么实权,对应也没什么需要做的事情,于是他夜夜买醉,当一个男人的野心便消磨,他便看不到太多的“敬畏”,张嘴闭嘴都是曾经……应天府迅速与布儒划清了界限,这位曾经在天都皇城内权柄一时的执法司少司首,沦落成为了一条败狗般的下九流角色。
他还是会关注天都的消息。
听到那个姓“公孙”的男人,一步一步,从执法司的持令使者,取代自己位置成为少司首,再在天都政变之后成为大司首……甚至执掌着虚无缥缈的第四司。
他的心中除了悔恨,还有怨怼。
这些都该是自己的。
这些负面情绪,日夜生根,扭曲,买一次酩酊大醉,都会向着心底深深扎入,指向小
雨巷那个少年的身影……罪魁祸首。
就是眼前的家伙。
宁奕。
布儒眼神之中的那抹扭曲,并没有逃过宁奕的目光。
宁奕平静的与他对视,神情淡然,仿若洞穿了人心,穿透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布儒连忙低下头来。
他不敢再去看。
如今的二人,已是云壤之别。
地位,身份,权力……都完全没有可比性。
布儒的酒意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他保持着行大礼的姿态,恢复了一位执法司官员应该有的态度,“宁……宁先生,在下此番是受令前来探查鸣沙山异变,还请不要阻拦。”
“东境琉璃山的鬼修谋划了暴乱。”
宁奕仍然直视着他,“具行大师,禅子神秀,都死在了这场暴乱之中。如今小雷音寺不适合大隋官员介入,浴佛法会的修行者太多,灵山会给出一份卷轴,执法司和情报司只需要等到法会结束,带走一部分法会修行者,便可印证‘卷轴’的真实性。”
布儒沉默了。
车厢里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
“等我回灵山,此次法会的真相……会拟定成卷,昭告天下,东境长城会拿到一份。另外一份,我会送到天都,亲手呈递给太子殿下。”
布儒瞳孔收缩,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他双手抱拳,恭恭敬敬揖礼,道:“那就依大客卿的意思。”
早些年,布儒在天都皇城内春风得意的时候,曾经远远见过宋雀一面,听到过这位佛门大客卿的声音,对他而言,能够见到一位“涅槃”,是极其难得的事情……这道声音即便过了多年也不曾忘却。
哪怕他没有见过,也不难推断得到……在灵山内位高权重,能够只身入天都皇宫,面见太子的。
只有这位大客卿。
布儒深吸一口气,道:“执法司,随我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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